“好。可你让很担心。”
“还是去看看洛厄尔是不是要去医院。他说不定已经把这事给忘,可要是现在不给他贴邦迪,凌晨三点醒过来时,他就会以为自己马上要死。”她起身,吃力地、慢慢地想站起来。卢萨跳起身,把她拉起来,再拎上草丛里两个酒瓶。其中瓶仍旧是满。
“你看看,手拿着瓶酒在这儿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但愿玛丽·埃德娜会为永生灵魂祈祷。”
“玛丽·埃德娜会为她老公永生灵魂祈祷。你牛仔裤贴身得就像树皮贴合在树干上,这晚上赫布·戈因斯眼睛就没从你屁股上挪开过。”
“朱厄尔!赫布?还以为赫布与这种心思绝缘呢。”
,对吧?”
“当然没有。”
“肯定有啦。独自人待得太久,寡妇不发疯才怪。就是这样。但你要是听到说那些声音,肯定也会吃惊。太真实。发誓,每次听见,都会停下手头活,跑到楼梯旁,想看看是不是真有孩子在往上爬。说不是‘听上去像脚步声’,那就是踩在楼梯上脚步声。”
“好吧,那是谁脚步声呢?”
卢萨看着朱厄尔,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即便暗夜沉沉,卢萨仍能看见她脸上个月前还未曾出现陡削纹路。就好像有什接错线路,卢萨内心里种种悲哀全都显现在朱厄尔脸上。“你没事吧?”她问。
“你就吃惊吧。可不只有他这样。”
卢萨做个鬼脸。“你快走吧,说得都尴尬死。去看看盛冰激凌盘子或碗还够不够,好吗?看看桃子和黑莓是不是都放里面,冰柜里有已经切好新鲜桃子。水果最后放。”
“别费心,们没问题。”
“好。过会儿就来。想去池塘那儿待会儿,看看月亮。”
她踩着人字拖,脚底和橡胶鞋底之间沾染着青草凉凉湿气。她沿着池塘岸边直走,直到从她位置看去月亮倒影正好在池塘正中央。那倒影清白、战栗,似这静夜般古老,令人心生向往。她只觉巨大悲哀自心头醒来。这悲哀度沉睡,她尚能靠假装支撑,可它旦醒来,就将她试图营造种种假象驱逐,连同它盟友,她原本可以
朱厄尔警惕地看看她。“你什意思?”
“是说你看上去不精神,而且好累,好疲惫。”
朱厄尔整整包住头发花头巾,戴着这种奶奶头巾,也没法显年轻。“是很累。又病又累。”她叹口气。
“怎回事?”
“唉,亲爱。没事啦。会想办法。你就别问,今天晚上不想多说。只想来这儿,和你们起吃吃冰激凌,看看烟火,难得地开心开心。”她深深地叹口气,“明天再问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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