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真好看。”他观察道。
她又把腿往外伸,看看被水浸得皱皱巴巴脚趾,又抬头看他。“好吧。继续夸。”
他笑起来。“好吧。要坦白件事。觉得你坐在山羊屁股上样子也很好看。整个夏天,满脑子都是你。”
卢萨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露出微笑。“也有点猜到。”
“知道。你觉
,倒更像在喊“好吧”这个单词,显得信心十足。那鸣声尾音还扬起来,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这啼叫不过是个开头。她很高兴山齿鹑能在她家休耕草场上栖息。这鸟儿并非她财产,更像她佃户,她得用持续不断善意留住它。这段日子麻烦不断,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有个新身份:土地主人。她不仅是贷款清偿责任人,不仅是各种债务、担子继承者,她还获得世界那点信任。这信任之于她祖先们,已被剥夺上千年。
经过足够长间歇,足以开启个新话题时,里奇问:“你不担心那只郊狼?”
“需要担心吗?”她喝半杯茶,回道,“你或许觉得疯,但真不担心。意思是,就算遇上最糟情况,它叼走只羊羔,也不会改变态度。可不能仅仅因为疑虑就杀死只这漂亮动物。信它无辜无害,除非它真犯罪。”
“等你看见它叼着只血淋淋羊羔跑进树林,你就会改口。”
卢萨微笑起来,他用词让她有些惊讶。“能听给你说个故事吗?在巴勒斯坦,千千万万年以前,那里是祖先故乡。他们有献祭山羊传统。理论上,那些山羊是献给上帝,但猜仪式结束后,山羊还会被人吃掉。”她把玻璃杯放到草地上,随手拨着它转,“关键就在这儿。他们每年都会放只山羊逃走,跑进沙漠里。就是替罪羊。他们相信这只羊能把那年所有罪恶和错误全部带走。”
里奇露出忍俊不禁表情。“这故事寓意是什?”
她笑起来。“也说不清。你觉得呢?”
“丢只羊也就那回事儿?”
“对。差不多是这样。担心可能会失去只羊羔,就把郊狼杀,不是这样农妇。可能还会有很多种状况让丢掉只山羊,因为自己蠢、没看住之类。而不会想把自己给杀。这有没有道理?”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有道理,就觉得有道理。”他安静下来,自顾自地微微笑,欣赏着她身后远方某样东西。卢萨希望是院子下方杂草丛中蝴蝶,不过她很清楚年轻人脑子里会想些什,不可能是蝴蝶。她屈膝而坐,抓住湿冷双脚,褪下鞋子,突然意识到湿淋淋运动鞋真让人糟心。这能解释他为什把运动鞋放到卡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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