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托马斯开车。”埃迪插嘴道。
“打虎捉贼亲兄弟，蒂莫西自然坐在托马斯旁边，至于特德和玛丽恩，只能和多数父母
样，永远占据后排，永远都在吵架，吵架
原因永远是鸡毛蒜皮——比方说，特德只清理
挡风玻璃上雪，没管后窗上，玛丽恩就坚持要他清理后窗。特德反驳说，车子开动后，温度高，雪会自己滑下来。虽然事实如此——车还没达到高速公路最低时速，后窗雪就掉——玛丽恩和特德还是继续争吵，只是话题换成别鸡毛蒜皮。
“他们待在个缺乏特色城镇，这里唯特点就是属于滑雪区，主干道是条三车道公路，中央车道用于左转弯，可总有不少白痴分不清楚转向车道和超车车道，你明白
意思吧，恨
边车道撞上对面车，”埃迪回答，“只会沿着原来车道往前冲。”
“谁教你开车，埃迪？”特德问道。
“爸爸。”埃迪说。
“很好！替告诉他，他教得很好。”特德说。
“好吧，”埃迪在黑暗中说，“接着讲……”
“嗯。刚刚讲到哪儿？噢，当时们在西部。放春假时，东部人总喜欢跑到西部滑雪，因为东部雪不够多，如果你想在三四月份滑雪，最好去西部。所以……群东部人来到陌生西部，当时不只埃克塞特放春假，还有无数大中小学都放春假，很多来滑雪外地人不仅不熟悉西部山区和道路，连自己开车都不熟悉——车是租来。科尔家就租辆车。”
“能想象出来。”埃迪说，他明白，特德要让他有时光倒流、身临其境感觉，既早有预料，又仿佛措手不及地真切目睹那场事故。
“这天，他们滑天雪，潮湿沉重雪也下整天，如果气温再高两度，”特德说，“雪就会变成雨。特德和玛丽恩并非铁杆滑雪迷，他们两个儿子却是，可以直滑个不停。如果和父母比试滑雪，十七岁托马斯和十六岁蒂莫西能让四十岁老爸和三十四岁老妈输得脱裤子。所以父母经常比他们早退场。那天，特德和玛丽恩就早早离开，跑到景区酒吧里坐着，等他们滑完最后轮，两人（觉得）等很久很久，兄弟俩却滑完最后轮再来轮，男孩子般都这样——总是玩不够，父母只好等着……”
“知道——你那时肯定喝醉。”埃迪说。
“跟特德和玛丽恩吵那架比起来，喝醉其实不算什
。”特德告诉埃迪，“玛丽恩说特德醉，特德说他没醉。玛丽恩虽然没醉，喝得却比平时多。托马斯和蒂莫西在酒吧里找到父母，立刻看出他们眼下没法开车——尤其是租来车。况且，托马斯有驾照，没喝酒，司机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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