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艾伦错。如果艾伦没告诉她有封愤怒寡妇写来奇怪信,她就不会整夜梦见自己收到辱骂信或者碰见跟踪狂。
曾经有段时期,读者来信她每封必回,虽然信件数量非常多——尤其是她第本小说出版后——但她都尽量回复。至于那些不要脸辱骂信,她根本不在意,只要看出来信语气有点不对劲地方,露丝就把它扔到边不予理睬。(比如,“总体而言——尽管你有些句子写得并不完整——还是有些喜欢你书,但你对逗号滥用和对‘但愿如此’这个词误用最终还是拖垮耐心,读到385页时放弃,你购物清单般流水账写作风格让决定去读行文比你更好作者书”。)谁会勤快到回复这样信呢?
在提出反对意见信中,更常见是对她小说内容投诉。(“讨厌你书,因为你以耸人听闻手法处理切,而且你会极力夸大那些不体面内容。”)
至于所谓“不体面内容”,露丝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她些读者而言是种冒犯,更何况她夸大这些内容,露丝·科尔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夸大那些不体面地方,她最担心是,“不体面”已经变得司空见惯,以至于无法加以夸大。
真正令露丝烦恼是,她习惯回复那些“好信件”,可正是这些好信件需要你仔细判断究竟是否应该回复,尤其危险是那些写信人声称自己喜欢露丝·科尔书,而且其人生也被她书改变信。
对于这种情况,存在种常见模式:写信者总是宣称自己对露丝某本或某几本作品爱不释手,通常还对其中个或几个人物有定自认同感。露丝会在回信中感谢这位读者来信,然后写信者第二次来信,提出些要求,还经常会附上部书稿(“喜欢你书,知道你也会喜欢书”),提议和露丝见面。第三封信往往是他们表示自己受到伤害抱怨信——因为露丝没有回第二封信。无论露丝是否回复第三封信,第四封信必定是骂人——甚至后面连跟着好几封辱骂信。
露丝认为,就某种意义而言,她前粉丝——那些因为没法与她建立私交而感到失望粉丝——比开始就讨厌她读者更可怕。小说写作要求小说家隐私得到保障,需要小说家几乎孤立地存在于人群之外。相比之下,本书出版则需要大张旗鼓地公开宣传,露丝从来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早上好,”空乘在露丝耳边低语道,“早餐……”露丝被乱七八糟梦搞得精疲力尽,不过她肚子饿,难以抵抗咖啡香味。
过道对面,有位绅士在刮胡子,他面前摆着早餐,手里拿着小镜子,电动剃须刀声音像昆虫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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