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好似头出笼疯狗,路狂奔。伊安在剧烈颠簸而转弯中天晕地旋,幸而莱昂双臂是条人肉安全带,直死死地将他固定在怀中。
非正常疾驰军车很快就引起巡逻机械侍警惕,尽管光纪将机械侍们飞速关闭,但他控制不巡逻士兵。
“还有四分钟。”光纪道。
紧追着他话响起来,是拉锯般刺耳军用警报声。撕破死寂黑夜,惊动废墟中亡魂,发出凄厉嚎叫。
就像发现巢穴中闯入天敌,附近机械侍和巡逻车如群工蚁,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伊安笑着摇摇头。
他只是想到光纪话。他们俩就像两只深海中鲸鱼,隔着茫茫大洋,靠着道道声波,游过千万里,终于寻找到彼此。
“伊安。”光纪声音突然从车载音箱里飘出来,吓得副官险些跳起来。
“‘他’来。他已开始检索尼姆城网络。距离他发现在操控机械侍,还有不到五分钟时间……”
“光纪?”莱昂问,“们距离接应地点还有多远?”
这辆军车拥有通行证,在市区里路畅通无阻,风驰电掣。
沿途机械侍和电子眼纷纷被惊动,等它们验证通过亮起绿灯时候,车已跑得尾气都不见。
温热夜风疯狂地灌进驾驶室,伊安被吹得睁不开眼。
伊安右耳听到呼啸而过夜风,左耳则听着青年沉稳厚重心跳。
多日没有沐浴,伤口又化脓腐败,说句大实话,莱昂此刻整个人臭得就像块腌坏肉。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特殊,估计除苍蝇,没生物愿意靠近他。
“光纪!”伊安大喊。
“还有三分钟。”光纪电子眼波澜不惊。
但是下
“行驶距离十二公里,目前行驶速度,预计八分钟内可以到达。”光纪道,“伊安,‘他’在靠近!”
伊安和莱昂对视眼。
“五分钟!”莱昂喝道,“全体听令,无比要在五分钟内抵达接应地点。冲——”
军车猛地加速,化作道灰影,射向城郊没有灯光黑夜。
悬浮车不同于飞梭,不能离开悬浮轨道行驶。副官在这关键时刻展现出灵魂车手绝技,操纵着军车在错综复杂城市楼宇之间穿梭,还要不断躲开坍塌后截断轨道建筑物。
可伊安被莱昂紧拥在胸前时候,却觉得出奇地安心。
决定离开帝都来寻找莱昂,大概是伊安有生之年里做过最疯狂而狂热举动。他没有想过后果,也没有去掂量过成败,所有切都在莱昂生死面前无足轻重。
而整个过程,就像场梦游。此时此刻,伊安觉得自己才真正地清醒过来,觉得双脚终于踏在坚实土地上。
“鲸鱼……”伊安忽而轻声道。
“什?”莱昂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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