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所能做
最大噩梦，大概就是长久以来噩梦终于变成
现实吧。
当夏利被伊安扶着，随同教皇棺木，
步步朝教廷外走去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眼。
红毯尽头圣坛上，将会摆放上教皇宝座，就位于圣光架下方。那是他耗尽半辈子，做过无数件引以为耻事，都想坐上去宝座。
可是自己非但没有朝它走去，还在步步远离。
“您还好吗，大人？”伊安握着夏利冰凉、皮肉松弛手，关切地问，“您看起来有点不舒服，是不是中暑？”
雨季终于结束，空气中水气被炽烈阳光蒸发干净，西林进入干燥炎热盛夏。
这场葬礼遵照贯传统，允许各国媒体前来进行实况转播。
莱昂位于旗舰里办公室里，有着面百八十度全息屏幕墙。这日，屏幕里播放所有新闻，都是教皇葬礼。
金发皇帝独自靠着办公桌站着，手里端着杯咖啡，在人群之中搜寻着自己朝思暮想那张面孔。
媒体们镜头意味深长地从红衣大主教们脸上逐扫过，解说员本该凝重语气也在这刻多几分兴奋。
也不可能。那
，还有谁？”
嗡嗡祈祷声像群蜜蜂在屋子里盘旋，搅得人心更乱。大主教们边心不在焉地念念有词，边以眼神飞快地相互交流。
审视、猜忌、不服目光从彼此脸上掠过，直到伊安那张白净俊秀、神情哀痛面孔落入视线里。
越来越多双眼在看到跪在床尾伊安后，猛然亮起来。
这个如只雪鸽般年轻人简直就像是神为教廷量身打造出来。
夏利无
“下任教皇，将会在这些红衣大主教之中诞生。就在明日，将在教廷内部展开初选投票，选出十四位教皇候选人……”
很快，拜伦帝国中央新闻局摄影无人机在人群中搜寻到他们特殊目标，镜头定格在名雪肌乌发、面孔俊雅大主教身上。
莱昂微微笑，放下咖啡杯，冰蓝双眸霎时温柔如春水。
这些日子以来，伊安表现得非常体贴。他尽可能地抽空陪伴着恩师夏利大主教，安慰他，帮助他想解决办法，陪同夏利到处去游说。在葬礼上，他也直扶着夏利，就像个孝顺儿子。
夏利在短短数日内苍老二十岁不止。他自然不肯服输，可心底也隐隐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他和他子孙能控制圣主，他是性情柔顺温和Omega。从他对夏利唯命是从态度来看，他显然非常好控制……
红衣大主教们高悬着心隐隐寻到个着落点。
他们重新埋下头，专心地为老教皇祷告。卧室里气氛重新恢复严肃和哀伤。
*
阿方索二世葬礼在七日后顺利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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