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客人们散去。林安文也跟着孙明珠祖孙俩
道回家
。
林知夏留下来，帮盛朗洗碗刷锅。
小厨房逼仄又昏暗，弥漫着股陈旧
油腻气。外婆年纪
孙奶奶说：“小王现在也不错。厨师是门可以吃辈子手艺，旱涝保收，人总要吃饭不是？做到酒店大厨，收入可高啦。儿孙自有儿孙造化，只要不学坏，大人就不要太挑剔。”
四人小队里，只有王高才没有升上初中。他父母掏钱，勉强把他塞进所职高学厨师。
而盛朗因为有林知夏辅导功课，再加上体育加分，也和孙明珠样扒拉着车尾巴混进九中高中部。
“还是林师傅最好福气。”刘姐朝林安文说，“听说现在就有大学来问小夏？他是不是不用高考？”
林安文眯眼笑，抿着啤酒：“还没定。老师说只要高二继续保持这个成绩，是有希望提前录取。不过小夏又有点想参加高考。看孩子自己意思吧。”
许多。
张小天去年犯事，终于被关进大牢里。他侄子接手他生意，磕磕绊绊地做着，不成气候。永安南区如今成柴哥天下。
但是柴哥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干。这些年，上头抓得越来越严，专打出头鸟。柴哥也只敢捣鼓他手里合法和部分灰色产业。
“正常。”外婆说，“浪有涨有平，日子也是样。当初对岸还没有开始修时候，永安生意也就那样。现在已经比当年要好多。”
老人家在农村出生，嫁到永安，在这里住大半辈子。她就是本活着永安历史。
大人们发出阵羡慕感叹。
刘姐又来气：“明明都跟着小夏道玩，小朗和明珠都上进，为什
就
家那蠢货还是块烂泥？”
王高才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块排骨，被他亲妈朝后脑丢根筷子，露出脸无语表情。
这小子大几岁后，鹅蛋脸长成国字脸，偏偏两条粗眉毛耷拉着，只要张嘴，就是个活灵活现“囧”字。
不过脾气还是如既往地好，不论是被老妈唠叨，还是被孙明珠欺负，顶多抱怨几句，从来不发脾气-
小卖部门前空地上，就是当年林知夏摆个碎玻璃渣阵挑战盛朗地方，两张桌子上各架着口沸腾火锅，大人们坐桌，孩子们坐桌。
林安文，孙奶奶，还有王高才妈刘姐都被请来。这
是盛朗外婆主意。盛朗能有今天，除有朋友们帮助，也离不开几位大人照顾。
“阿婆你有晚年福呀。”刘姐羡慕，“外孙多争气，全国冠军！将来还能去奥运会上为国争光。哪里像儿子，蠢得还不如生个蛋。”
王高才好端端地又被亲妈埋汰顿。不过他向没心眼，照旧乐呵呵地和孙明珠在锅里抢着午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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