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那早……"
吟子磨磨叽叽。她好像不大愿意去陌生地方。
"嫌远?"
"倒也不是。"
"那,还是觉得七点早点儿?"
"你在学习吗?"
"没有。"
"不学习?"
"不学习。"
妈妈写给信扔在餐桌角上。对话像是被电视画面吸进去。电视上正介绍筑地市场家又便宜又新鲜寿司店。和吟子刚才就在看。
"试试看吧。再说又是亲戚,每年都给她寄贺年片。去年还给她寄过薄脆饼呢。你记不记得,名古屋叔叔给们寄来过大包墨鱼薄脆饼?那次给她寄过些。"
妈妈起身去找电话本。把刚才妈妈手边报纸抻过来,想要看看电视节目栏,却把掉在上面巧克力渣撒在桌子上,于是赶紧用手抹到妈妈椅子上。
第二天,打完工查看手机,就看到妈妈来短信:"舅妈说,可以来住。"回复:"那就去住。"知道在东京租公寓得几十万,还要跟房东打交道,交煤气费、水费,麻烦得很。当然,妈妈这做也有妈妈想法,也许是想由女儿来继续履行自己当年背弃同住约定,清算快要忘却罪恶感吧。
这位舅妈是姥姥弟媳妇,据说七十多岁。搞不清楚她是什人。
妈妈直管她叫舅妈,是后来才知道她叫吟子。
们都在她那儿落脚呢。"
"怎着,这算东京妈妈?"
"做父母担心哪。这突然下子把孩子撒到大城市去,而且又费钱。舅妈人很好,不爱唠叨。现在该叫她舅姥姥。"
"舅姥姥个人住?"
"是啊。听说年轻时就死丈夫。"
吟子咬着软煎饼否认说倒也不是,可就是不说去还是不去,以为她还要补句什,直愣愣
"啊,想吃寿司。吟子喜欢吃寿司吗?"
"喜欢哪。可有日子没吃。"
"去不去这店,明天?"
"明天?"
"说是早上七点开门。"
"你妈妈说你要上大学?"
被吟子这问,不由怔。吟子手托着老花镜镜腿,在看信。妈妈字饱满而有劲,透过信纸背面都看得见。
在这儿过个月才收到妈妈第封航空信。去区公所办完居民证迁移手续回来,从门上挂小红筐里翻出来,它混在必胜客广告和《区政报道》中。
"你妈妈信上这写。"
"是吗……"
"妈妈没去住过?"
"说起来,妈妈刚来这边时候,是打算去她家。去看她时,嫌她家猫味儿太大,就住你爸家去。"
"她家猫味儿大?嘿。"
"感觉那时候她挺盼着去住呢。舅妈个人也挺寂寞,不是正合适吗。先跟她联系下。"
"这突然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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