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语气沉下来,像压着火气:“多大人,连不能酒驾都不知道?”
燕绥被他这声低喝斥得发懵,四月夜风还带着凉意,风刃贴着她脚踝打个转,冷得她个哆嗦,舌头像是僵住,什也说不出来。
胡桥见势不对,扶着车门站起来,没站稳,晃两晃,又头晕地蹲回去,叫唤道:“老大,风吹得头疼。”
胡桥是南辰市土著,没郎其琛这意外话,他这会应该被傅征送回家,正舒舒服服躺在客厅那沙发上捂着热毛巾边喝蜂
燕绥这个表侄,关系其实有点远。他是朗大将军哥哥曾孙,但几乎从小就养在朗誉林膝下,论辈分,是要叫燕绥声表姑。
郎其琛个子出挑,长得也好,从小到大屁股后头都跟着堆眼神不太好小姑娘,不是递情书就是送巧克力。许是打小就太缺爱缘故,有人对他好他就来者不拒,时间久,养出个爱撩妹性子,十八岁成年后,身边就再没缺过女朋友。
燕绥本来还奇怪,郎其琛怎会喝得烂醉如泥还勾缠上傅征,这会见他抱着个显然没送出去泰迪熊,什都明白。
不出意外,又失恋……
看情形,这次应该是被分手。
离红绿灯不远,有轿车喇叭长鸣催促挡在人行道上电瓶车快走。
傅征收起视线,看眼坐在车里半年没见燕绥。
画淡妆,她五官更精致不少。眉如远黛,眼尾锐利锋芒被挑勾起弧度柔化,多几分狡黠。背着光,那双眼全是漆黑瞳色,明亮又干净。
这个女人,明明沉浮在利益交汇人情复杂商场上,却始终清醒着,没让自己沾染上半分世故和功利。
许是他看得有些久,燕绥熄火下车,开口半句没提郎其琛:“傅长官回来多久?”
她有些头疼,想起这几年郎其琛每回失恋都要来和她回忆往昔,不由操心地问道:“他没跟你说什奇怪话吧?”
傅征偏头回望,脸上光影随着附近霓虹彩灯切换着,眸色深深地盯住她。
这眼神和傅征在索马里时看她不太样,可到底哪里不样,燕绥又说不上来。反正也习惯他爱答不理,燕绥把长发挽至脑后,粗粗用根皮筋绑住,比划下郎其琛身量,有些为难:“傅长官你给搭把手,先帮把人弄上车。”
傅征声不吭,越过她就要俯身,这动作完成度刚到和她擦肩而过,他便停下来,转头打量她两眼,眉心蹙:“你喝酒?”
燕绥直觉不妙。
“刚回。”傅征不预和她多寒暄,侧侧身,让开地方,示意:“人在里面。”
燕绥走近看眼。
郎其琛四仰八叉地睡在车后座,怀里还死死地搂着个半人高泰迪熊。
她挑眉,腹诽:又送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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