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被晒黑不少脸上露出抹轻笑,他缓缓吐出口烟,看着那艘笨拙商船在视野里飘飘荡荡。
心想,下艘商船里有她,该有多好。
然而,当傅征这个随随便便衬口许下愿望猝不及防实现时,他只想掐死燕绥这不知天高地厚女人!
——
此时夜深,已近凌晨四点。
——
傅征站完岗回船舱,吹下午海风,露在作训服外皮肤黏腻得厉害。
值岗换批,他倚着舱门寻个地方坐下,看着渐渐西沉夕阳,咬着烟猛吸口。
不远处有艘商船出港,海太大,巨轮也像是叶孤舟,正循着灯塔方向缓慢前行。
这个时间,她应该刚下班。
傅征。”燕绥把长发顺至耳后,甲板上迎面海风把她头发吹得篷乱舞,她头次觉得头发太长也碍事。
她索性摘下手上那根手链把头发绑起,没有松紧,绑并不结实,松松垮垮地拖在脑后。
阳光有些刺眼,她把挂在胸前眼镜架回鼻梁上,咬着糖,慢悠悠地眺望远方。
——
她在想傅征。
傅征接到紧急任务登船检查,靠近商船更近分,他心头不安预感就强烈上分。直到郎其琛看到商船名字,“咦”声:“燕朝号?这不是姑家船吗!”
傅征拧眉:“什?”
郎其琛比比船头“燕朝号”三个大字:“姑船厂船大部分燕字
忙起来也可能在加班,让辛芽叫份外卖,边吃边工作。
归队前晚,傅征跟她求婚,她没回答,甚至连个字都没说。只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眼睛本就漆黑,颜色深时,几乎分不清瞳孔。
可那深那深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软绵绵眷恋,就像是猫爪子似在傅征心里挠道又道。
出海后,看着海面会想她;看见商船会想她;看见海鸥也能想起她。在索马里时,她倚着军舰围栏,仰头看盘旋在船尾海鸥,迎着光,和傅征见过所有女人都不样。
想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时是不是也这样支根鱼竿,不过可能鱼竿会更结实些?毕竟傅长官钓是鲨鱼,和她这种连鱼饵都不放小打小闹不样。
刚上船,燕绥也不急。
她就像是真来观光旅游,握着鱼竿在左舷待下午,日落时还好心情地迎着夕阳用手机自拍。从左舷路转至右舷,说她是燕朝号船东可能别人都不信,看着就个爱玩爱漂亮年轻女孩,没什攻击性。
这船上心怀鬼胎人,顿时打消大半戒备。
海上没信号,燕绥又故意掐着点登船,并不担心她出现在这消息会传到燕沉耳朵里。就算燕沉发现,她此时已经上船,小岛港已是燕朝号此行最后个停留港口,谁还能中途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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