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
有人抬杠说：“那现代戏服装，就不是艺术
？”
裘伙管说：“现代戏才多长时间，撑死，也就是四十几年事情。不定将来演
演，也会演变出跟生活不样戏服呢。但现在，穿上起码没有这些真正戏服好看。”
“扯淡吧你，让现代人，穿上这大红大绿袍子演戏，还不把人笑死。”有人说。
这时，老门卫插话：“娃呀，你是没见过，穿上这些衣服，演戏才像演戏，演戏才叫耐看呢。”
黄主任这时也到院子里来，问是谁让晒这些东西。裘伙管说，他自己要晒。黄主任问：“为啥要晒这些东西？”裘伙管说，他从广播里听见，有些地方已经在演老戏。黄主任又追问：“哪些地方？”裘伙管说：“川剧年初都演折子戏，
在四川有个师兄来信说。还说中央大领导让演。并且领导就是在四川看。”黄主任就不说话。
在这以后日子里，剧团慢慢变得让所有人几乎都不敢相认起来。尤其是进入当年秋季后，大家都明显感到，黄主任说话渐渐不灵。他喊叫开会，总是有人迟到早退。他在会上批评人，有人竟敢当面顶驳说：“都啥时代，还舍不得‘四人帮’那套。”黄主任开会就慢慢少。
这期间，剧团最大变化是，有几个人突然跟变戏法样，从旮旯拐角里钻出来。并且还逐渐演变成院子大红人。
第个就是裘伙管。
谁都知道，裘存义就是个管伙。并且抠斤索两，院子人也都乱给他起着外号。后来易青娥懂事，才知道“球咬蛋”“球咬腿”，都是骂人狠话。反正剧团伙食直办得不好，群众就老有意见。据说有几年，内部贴大字报，“炮击”得最多就是裘伙管。有时，还有人给他名字上打着红叉。说他是世界上头号贪污犯，把灶上好东西，都贪污自己吃，让群众恓惶得只能舔碗沿子。说归说，骂归骂，反正也没搜出啥贪污证据。并且裘存义这个人，吃饭每次都是最后去。打饭菜，定要拿到人多地方吃。菜里肉片子金贵，他就让不要给他打。糊汤、米饭锅巴稀罕，他也从来都不去吃口。因此，就直还能把管伙权掌着。中间，据说也让他靠边站过。结果弄上来个人，才管三个月，大家反映还不如“球咬腿”，就又让他“官复原职”。直到六月六晒霉以后，易青娥才知道，十三年前裘存义，其实不在伙房，而是剧团管“大衣箱”。易青娥也是后来才弄懂，“大衣箱”，是装蟒袍、官衣、道袍，还有女褶子之类服装。因用途广，工作量大，且伺候主演多，在服装管理行就显得地位特别突出。而武将穿靠、箭衣、短打，包括跑龙套服装，都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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