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演啥子老戏嘛。”苟存忠说着,还真示范几下:那步子碎,那胳膊柔,那兰花指翘,那腰眼闪软,软闪,只声:“把你个贼呀——!”就把站在旁边看戏人,逗得前仰后合,笑翻片。
也有公开骂四个“存字派”老艺人为“四人帮”。那是郝大锤。这次定让郝大锤敲戏,结果,跟古存孝只合作几天,古存孝就要求换人。说不换人,戏就要砸在敲鼓手上。自易青娥她舅胡三元走后,剧团还就只剩下个郝大锤能敲。再底下,还连郝大锤都不如。古存孝排戏,开始还给人留点情面,排到后来,就有些六亲不认。加之他不大知道郝大锤底细和脾性,见手艺差得实在是马尾穿豆腐——提不上串,就不免把话越说越难听。谁知郝大锤岂是受那等窝囊气人,就端直跟他干起来。闹到最厉害时,甚至直接扑上去,要掌掴古存孝×嘴哩。吓得古存孝直朝刘四团怀里钻,说:“你来掴,你来掴,有本事,你来把老汉掴下试试。”郝大锤还真上去掴。不是掴下,而且“啪啪,啪啪,啪啪”地掴六下。边老脸三下。并且还照他肉墩子样大屁股,狠狠踹脚。嫌他话比屎多。古存孝当下就瘫在地上,几个人都拉不起来。郝大锤边朝排练场外面走,还边骂:“你个老皮,见你把个烂大衣天披来筛去,就头晕。你还嫌呢,排不成滚你娘蛋。”戏停排整整三天。朱继儒出面做工作,让郝大锤做做样子,去给古存孝道个歉。谁知郝大锤撑得硬,誓死不给谁低头。最后,是朱继儒自己再三再四地出面道歉,并说除郝大锤,还真没人能敲得这戏,要他无论如何都得将就着点。最后,团上还给他称两斤白糖,两斤点心,还有两瓶高脖子西凤酒,古存孝才又进排练场。不过从那以后,他黄大衣披、筛次数,倒是减不少。有时下意识地想筛、想抖,可看看郝大锤脸,动作就停顿在半空里。
易青娥直听说,连他们炊事班,都要穿角儿上台呢。她还有些激动,不知穿啥角儿,用不用腰、腿功。她最近关起门来,可是加紧在练着。果然,在戏都快要上舞台跟乐队结合时候,把他们叫去。宋师和廖师,是穿打旗旗过场龙套。廖师自嘲说:“就是‘吆老鸹’。”他们连脸都不用画,旗旗刚好有尺多宽,把脸能遮得严严实实。在人家主角快上场时,他们在侧台,就“噢噢噢噢”地喊叫起来。上场后,直围着主角在台上转来转去,“噢噢噢”声要不断。直到走进下场门,才能“噢噢”结束。难怪叫“吆老鸹”,倒是蛮形象。
易青娥个子太矮,人太碎,但也给分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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