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习惯哪。辈子都是光着屁股睡觉,你还能不知道。过去……在大地主家……也就是光屁股……惹祸呀……”
易青娥捂起脸又要走。宋师就吼廖耀辉声:“别说你那些恶心事。老实交代,你
这件事情,很多年后还在发酵。最终传出来话是:大名演忆秦娥(那时还叫易青娥),其实在十四岁时,就被个做饭糟蹋。那做饭,还是个鼻流鼾水老汉。
那天晚上事,易青娥生都没有忘记。直到很多年后,她还清楚地记得所有细节。
宋师被她叫醒后,操起那把椅子,是只仅剩三条腿管事道具椅子。缺那条腿,宋师是用砖头支着,上面放着洗脸盆。宋师连脸盆都没来得及拿开,就那样把椅子操起来。盆水,是霍啷啷旋转在地上。那椅子,端直举过他头顶,还被中间竹笆门绊下,但没有影响力量,只听“嘭”声,就砸在廖师肉嘟嘟脊背上。廖师闪躲得快,但光屁股急忙苫不住。宋师又抡起椅子,砸在他白屁股上。那屁股白得很是恶心,简直有些瘆人,像是在水里泡好多天动物腐尸。也大得确像个柳条笸篮。椅子哗下,就在屁股上散架。这是前几年演《椅子风波》那把道具椅子。个“投机倒把犯”,把挣来钱,全藏在椅子腿和坐板夹层里。最后是让心明眼亮女队长,通过巧妙“审椅子”,才把坏人人赃俱获,绳之以法。这个戏那几年演得太多,好几把椅子都演得缺胳膊少腿。这把椅子还是宋师在垃圾堆里捡回来。没想到,最后在这里派上用场。当散架木片,飞到易青娥身上时,只听廖耀辉“哎哟娘啊”声,好像就咽气。
易青娥直到这时才从恐惧中反应过来。她捂住脸,哭着就要朝出跑。宋师把她叫住:“娃,你先别走。说,廖耀辉都对你做啥?你不怕,有给你做主呢。”
易青娥浑身颤抖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不要怕,廖耀辉这下是犯罪,你知道不?他是要坐监。搞不好还要挨枪子儿呢,你怕啥?”
还没等宋师说完,廖耀辉就在被窝里答话:“哎呀宋师啊,光祖呀,你可不敢这样乱说哇!可是把娃指甲壳都没动下呀!不信你问娥儿,可是冤枉啊……”廖耀辉在被窝里筛起糠来,整个床都哗哗地颤抖着。
“你还冤枉?旧社会跟地主小老婆就没干下好事。新社会,你还这样作恶。都不怕雷把你劈。这娃才多大?”
廖耀辉连忙说:“宋师,宋师,光祖,光祖,真冤枉啊,真没作恶啊!”
“没作恶?没作恶你光着个烂屁股干啥?看你那恶心屁股,比烫毛猪还难看。还害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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