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都这样吗？”问。他搁
片面包到碟子里，涂上黄油。
“差不多。”他说，“你要点儿吗？”摇摇头，他咬口面包。“醒着
时候你似乎能记住信息。”他说，“不过当你睡着，大多数记忆就不见。你咖啡还可以吗？”
告诉他咖啡还行，他把书从手中拿走。“这也算是个剪贴簿。”他边说边打开它，“几年前们遭火灾，烧掉很多旧相片，不过这里还是有些东西。”他指着第页。“这是你学位证书。”他说，“这张是你毕业那天。”看着他手指地方：正在微笑，在阳光中眯起眼睛，身上套着件黑色长袍，头上戴着顶带金流苏毡帽；紧挨身后站着个穿
对你有点儿帮助。”接过小册子。它是塑胶面装订，本来也许想弄成像旧皮革模样，可惜没有成功。册子上面扎着条红色丝带，打个歪歪扭扭蝴蝶结。“马上回来。”他说着离开房间。
在沙发上坐下来。腿上剪贴簿很沉，打开它看感觉像是在窥探谁隐私。提醒自己无论里面内容如何，那都是关于自己，是丈夫给看。
解开蝴蝶结随意翻开页。面前是张和本照片，两个人看上去十分年轻。
啪地合上剪贴簿，摸着封面，翻着书页。定每天都不得不这
做。
无法想象。敢肯定什地方出什大错，可是不可能。证据确凿无误——在楼上镜子上，在眼前抚摸着剪贴簿那双手条条皱纹上——不是今天早上醒来时自己以为那个人。
不过那又是谁？想。什时候才是那个在陌生人床上醒来、唯念头就是脱身人？闭上眼睛，觉得自己仿佛飘浮起来，无根无本，有迷失危险。
需要让自己定定心。闭上眼睛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某件事物上，不管什事物，只要是实实在在东西。件也没有找到。这多年生命，凭空消失，想。
这本书会告诉关于切，但不想打开它。至少现在还不行。想在这里坐会儿，带着那个空白过去，就这游荡在茫然旷野，在可能性与现实之间寻求平衡落点。害怕去探索自己过去：害怕知道已经拥有哪些成就，还有什有待去成就。
本又来，在面前放下个餐碟，上面摆着些面包片、两杯咖啡，还有壶牛奶。“你没事吧？”他问。点点头。
他在身旁坐下。他已经刮过脸，穿上长裤、衬衣和领带，看起来再也不像父亲。现在他看上去似乎在银行任职，或者在某办事处工作。不过挺不错，想，接着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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