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驾吗,亲爱?”他往冰冷杯子里倒好酒,她举起手中酒杯,说,“噢,太好,干杯。”这种明快鸡尾酒情调是她精心设计,他知道。在带孩子们吃晚饭时,她严母形象也是如此;大清早她快速扫荡超市,那轻快实用效率也是如此;今天晚些时候,她倒在他怀里时温柔也是如此。她生活中许多种情绪都在小心有序地转换,或者可以说,这本来就是她生活。她将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只有偶尔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脸,他才能看到为此她付出多少。
酒开始起作用。他呷小口冰凉酒,开始很苦,但让他平静下来,手里杯子看上去深得让人安心。他又抿两口,才敢再看她,她目光鼓舞人心。她微笑里几乎没有丝紧张情绪,不久他们就像对快乐情侣放松地聊起来。
“噢,这样坐下来,完全放松,多美啊!”她把头埋到沙发靠枕里说。“星期五晚上多可爱啊!”
“当然,”他说,但是立即低头饮酒来掩饰自己惊慌。星期五晚上!这意味着还要过两天他才能出去找工作——两天软禁于家中,在公园里骑三轮童车,吃冰棍,根本没指望摆脱他秘密。“真好笑,”他说,“差点忘今天是星期五。”
“噢,你怎能忘掉?”她极为享受地缩进沙发里。“天天都盼望着这天。再给倒点,亲爱,又得干活去。”
他又给她倒点,给自己倒大杯。他手直哆嗦,洒出来几滴,但她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也没意识到他回答越来越干巴巴,只剩她在自说自话。她回去干活,往烤肉上抹油,给孩子们洗澡,收拾房间准备睡觉,沃尔特坐在那里,杜松子酒沉醉让他思维不知不觉地陷入混乱。只有个想法执意浮现出来,只有个自忠告,像他口接口喝着酒样冰凉清冽:挺住。无论她说什,无论今晚或明天或后天发生什,定要挺住。挺住。
但是随着孩子们洗澡时泼水声音飘进房间,挺住越来越不容易;到他们给领进房来说晚安时挺住更为艰难。孩子们手里抱着泰迪熊,穿着干净睡衣,小脸亮光光,股香皂清香味,看到这切之后简直不可能再在沙发上坐得住。他跳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香烟根接根地抽。听着隔壁房间里,妻子在绘声绘色地念着睡前故事,声音清晰:“你可以从田野里走,也可以走小路,但千万不要走进麦克格里高先生花园……”
她将身后孩子房间门关上后,又走进来,看见他站在窗边,像尊悲哀雕像,望着下面黑漆漆院子。“怎啦,沃尔特?”
他转身过来,咧开嘴假笑下。“没什,”声音还是像从回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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