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又是,”席德声音。“要加入是什?”
“IBF,”卡森说。“就是国际酒吧人士协会,从哈里酒吧这儿起头——不知道。很久以前事。有点像俱乐部。”
“不错,”席德说,低声笑。
“喏,是这样,”卡森开始讲,即使酒吧招待觉得IBF又无聊又讨厌,可卡森严肃、仔细讲解,还是令他开心地笑——每个成员如何收到襟章和本印好小手册,襟章上绘着只苍蝇徽记,手册内容是俱乐部规章和世界各地加入IBF酒吧名单;最重要规章是当两名会员相遇时,他们要互相问候,用右手轻拂对方肩膀,说:“嗡嗡嗡,嗡嗡嗡!”
这是卡森专长之,他有本事在细微小事上发现乐趣并传达给他人,从不觉得有什不好意思。许多人在向个爵士音乐家介绍IBF时,定会中途停下来,抱歉地笑着解释:当然,这是种适合孤独游客可怜小把戏,正因为还不太完善,才让它有点意思;而卡森却直截当地介绍它。从前,他用差不多方式,曾让耶鲁大学帮书呆子学生认为星期天上午认真读那份可笑《纽约镜报》是件时尚事情。最近,同样才华让他很快得到些初识者钟爱,尤其是他现在女友,年轻瑞士艺术学生,为她,他在巴黎盘桓下来。“你对什都有不错品位,”他俩在起第个难忘之夜,她对他说。“你有个真正有学识、有创意脑子。”
年人声音在说:“你好。”
“你好,席德。叫卡森·怀勒,很喜欢你演奏。”
“哦,”那个声音说。“谢谢你,十分感谢。承蒙看得起。”听声音这人可能是有色人种,也可能是白人。可是卡森猜他不是白人,主要是肯在说“他是朋友”时,语气中有点局促又有点自豪。
“席德,这个周末就会来戛纳,”卡森说,“盼着——”
可是显然席德把电话递还给肯,因为肯声音插进来。“卡森?”
“明白吗?”他对着电话说,停下来啜口绿茴香酒。
“什?”
“听着,你星期六什时候来?是说坐哪班火车什?”当初他们计划起去戛纳,可是卡森在巴黎与个女孩搅到起,肯只好个人走去,条件是卡森周后就会来会合。现在差不多过个月。
“不知道准确火车班次,”卡森说,有点不耐烦。“这没什重要,对吗?会在星期六某个时候去旅店找你。”
“好吧。哦,等等,听着,打电话还有件事,想推荐席德加入IBF[1],行吗?”
“行啊。好主意。再让他接电话。”他等着时候,掏出自来水笔,让酒吧招待给他拿本IBF会员手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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