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之眼前依旧是面前鎏金台,他回过神,长戟举起来,高声喊个“杀”字,乌云在他身后成势,夜风猎猎而来。
顷刻之间,他身边士兵动,长戟锋芒锐利像是要刺破天际
萧玄砚曾经告诉他,要不做,若是做,便毁仇人所有念想。
这句话他时刻记着,如今全都还给萧玄砚。
上旦妆伶人在旁咿咿呀呀唱曲,玲珑水袖是绯色,看起来像是用血染过样。
“城中妖邪作乱,血染辽京州千里,厉鬼啖食人肉,人间沦为修罗地狱……那日,天神率骑兵下凡,为首英姿端容玉面,小小少年郎率天兵纵横捭阖,长戟斩恶鬼,旗帜书魏字,天神号漠北,自封为将军……”
长戟折射出来冰冷银光,银甲士兵在鎏金台上列阵,不远处有铁骑八千在城门外等着。只要魏璟之声令下,铁骑便会踏破城门。
魏璟之捏着银制酒杯,酒液晃荡着映出来他青白没有表情脸,他低垂着眉眼,将酒杯里酒饮而尽。
太监尖细嗓音宛如破锣般,声又声:“接下来是由镇北将军为女王献上祝寿舞——天神下凡。”
魏璟之在上鎏金台之前看眼远处天空,黑压压乌云聚在起,皇城变天。
他握紧长戟,过往种种重现,心头恨意难解,眼中沉郁着浓稠杀意。
脑海里浮现出来他魏府百多余人口,回想起来他和萧玄砚缠绵日日夜夜,记起来少年太子许他为武相秉烛之夜。
“来此人间趟,忆梦中京州……”
在鎏金台之上,没有人注意到,底下阵法显现出来无数道白光,这白光凡人之眼看不清楚。
与此同时,鎏金河里潮水突涨,水浪绵延至河堤,不少潮水漫上岸,几尾江鱼摆尾在半空中划过条弧线。
印净正要去鎏金台上,路过这河发觉水中有阵法,他当下便停下来,除水里引流之阵。
在他除阵这会,鎏金台上,道白光闪进魏璟之眉心,他身形顿在原地怔瞬。
还忆起他在边关被出卖险些战死、那群为保护他而被曝尸荒野士兵们,多少个夜里,他做梦梦到那些士兵让他带他们回家,梦到他爹娘声声泣血,让他为魏府报仇。
他怀着腔孤勇,全部信任和付出给他好友,他信仰女王以及他爱人,结果他好友猜忌他、他信仰女王忌惮他,他爱人欺瞒他。
这三个人联手起毁他全部,剜心蚀骨之痛,莫过如此。
魏璟之握着长戟,拖着沉重而肃穆步伐步步领着他身后士兵上鎏金台。
既然人人都想要这天下,他便毁这天下。他要用骑兵踏平皇城、鲜血染满朝臣府邸,将仇人斩首报他魏府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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