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久这家伙,就快淹死在采访风,bao里。”
许久不见青友会作家们在评审会之夜后第二周又聚在起。时近八月,酷暑季节即将来临。冷气大开索芭蕾,如同大海深处般清凉,沙发和地毯深蓝色调更
暑假,是青田耕平死穴。每年临近七月末,他便愁闷不已。因为必须终日面对已上小学五年级儿子小驰。工作地点设在自家书房他,不像每周连休两天公司职员样有固定休息日,如果截稿日期紧迫,他就必须放下日常生活中切琐事坐在书桌前赶稿。
但是暑假,无论截稿日期多紧迫,也必须让孩子生活起居有条不紊。小学生旺盛食欲容不得半刻耽搁。按时做好早餐,出去外面吃午餐,晚上还得好好做顿晚餐。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之后,还有筐小驰每天去参加游泳训练汗湿衣服等着他放进洗衣机,另外家里大扫除也想尽量周做两次……
耕平有时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小说家,还是小驰妈妈。像评审会后那样痛快畅饮夜晚,仅是偶尔在重大活动时才有机会。每天就在穿梭于神乐坂坡上和坡下之间极平静地流逝而去。在提着购物袋往回走路上看到自己书摆在书店店头,他竟会忍不住吃惊不已。与作家华丽创作生活完全无缘天,每天。
自从评审会第二天早晨小驰说不要新妈妈之后,耕平便谨慎地回避着这个话题。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每餐坐在同张饭桌上吃饭两父子之间,也有不可触碰话题。
今年秋天,耕平就将越过四十岁大关。难道就在这样育儿和写作中让自己后半生孤身人度过?总有天小驰会因工作或结婚而搬出这栋公寓,旦搬出去,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住。虽然他只有耕平这个父亲,耕平也只有他这个儿子,但这是必然。因为小驰无法自立就相当于自己育儿失败。每想到十多年后自己又是孤身人时候,总有种切肤入髓寂寞在耕平心里滋生疯长。
现在从事着作家这个世界上异性好感度最高职业都没有什女人缘,五十多岁时定更是无人问津吧。收入恐怕也难以上涨,只是直孜孜不倦地写出本本老土又不叫座小说。要是连这样小说也写不出,想想依靠年金生活年老孤独,他就不禁寒毛直竖。
(唉,人生之路何其修远啊。)
这是耕平对他这半生真实感受。虽然在小说中可以任意安排别人人生,但并不能把它们复制进自己人生,却还必须装出副有所领悟模样。这就是作家宿命。
“嘿,听说?”
片平新之助总是那热情高涨。或许这份热情,正是他每日无休地写出三四十页原稿战斗力之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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