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还是心里没着没落。有人说现在写得越来越老道,但觉得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地写着而已。”
椿定定地看着耕平:“作家真是有很多很多类型。有人直自信满满,每次出新书都自认为是巅峰之作,鼻孔朝天;也有人每次出新书都叹气说写得不好,而变得灰心丧气。”
耕平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几张可以对号入座作家面孔。自评价与作品优劣之间没有太多相关性。常有许多作家光顾文艺酒吧,比起那些蹩脚批评家和编辑来,椿看作家眼睛可是准得惊人。据说很久以来,最先看准畅销作家就是银座女招待。
“呃,没有这回事啦。”
椿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耕平眼睛。反而是耕平先躲开视线。
“没关系,也知道自己身份。耕平先生,祝贺您连续入围直本奖。”
媒体都还没公布,不愧是文艺酒吧女招待,耳朵真灵。
“听谁说呀?”
圣诞节前夜前天,耕平在银座文艺酒吧索芭蕾现身。地上立着棵直耸入天花板大圣诞树,上面挂满红绿小彩灯。这是这个季节惯例。几个年轻女招待穿着红红迷你短裙版圣诞老人装,在爆满吧厅里四处游走。
“还以为你今年不来呢。”
椿这样说着,递上杯苏格兰威士忌薄水酒。到底她也是三十几岁人,今天并没有穿圣诞老人装,条珍珠色简洁礼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身体。
“呃,为什?”
“因为,喏,之前在涩谷见过那个女人啊。”
“文化秋冬鸭安先生。”
“啊,是。”
鸭安治朗是通俗系小说杂志《all秋冬》主编。《父与子》连载时候,有机会他总会跟耕平说些贴心鼓舞话,文化秋冬主办直本奖评选会也次次都是他来担任主持人。
“鸭先生说,耕平先生新书真写得很棒,要是能拿到奖就好啦。还说这不是因为他是出版商,而是真心地希望。”
他确是个令人倍受鼓舞援军,但没有谁能靠主持人获奖。
第次和奈绪约会回来路上,不料和椿撞个满怀。看来自己果然没什桃花运。
“啊,她啊,其实并没有跟她交往……呃,岳母硬是要给安排相亲……所以……”
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如此拼命地找借口,还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昏暗灯光中,耕平看看椿脸,又再定睛看看,还是那标致可人。说起来,和小驰起出游时候还被这双唇轻轻地亲过呢。
“哈……相亲吗?”
椿故意摆出副受伤表情,耷拉着眼说道:“你岳母啊,她是放心不下小驰,更担心你有没有碰到坏女人,怕你这优秀女婿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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