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看。在老爸和小驰看电影时候,世界也在点点地运动,也不会直这烦恼下去,因为也会让你们烦恼嘛。所以,决定自己再好好想想。”
久荣把相机放在栏杆上,给自己个特写。以黄昏天空为背景,久荣表情盛开成灿烂笑脸,仿佛大朵鲜花含着朝露绽放般。这是她死前许久不见笑脸。
“呼呼……好像个女演员似哈。决定是真心。今天日期是……”
久荣说出录像日期。耕平像被雷击中般。那正是久荣出事前四天。久荣最后留下这样笑容和决定,死。
“你怎啊,老爸,很痛啊!”
做自己喜欢工作也是笔巨大财富呢。你看你老爸就知道啦。”
小驰毫不遮掩地哭出来,头下下地撞在耕平身上。对着超薄电视,他泣不成声:“嗯,知道。也要像老爸那样做让大家开心工作。其实真想让你也看看老爸签售会。”
久荣死后这四年,发生许多许多事。签售会,加印,还有著名文学奖提名。如果她还活着,该有多高兴呢。
“接下来是说给老爸,不对,给耕平。十年后,你还是会在写小说吗?虽然你会叹气说卖不出去啊,但希望你知道,始终都是最爱你小说粉丝。你所做工作,正是最大幸福,所以,即使你成大畅销作家,也要好好地写出好小说来。还有还有,如果十年后变得满身赘肉,你也不可以嫌弃喔。因为就算你中年发福、头发稀疏、老眼昏花,也定还是你粉丝。”
久荣身后,夕阳尽情地燃烧着。云朵边缘像是流淌着熔融黄金般鲜艳无比。妻子遗留在录像中身影,就像她此时此刻正坐在眼前阳台上样新鲜而清晰。
原来不自觉
久荣真已经死?重复过无数遍疑问再次掠过耕平脑海。有那瞬间,久荣蹙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声调也降低个八度。
“最近直在烦恼着。承蒙上苍恩惠让过得这幸福,而却抓不住生存感觉,只能半死不活地活着,就像在空气稀薄山顶上艰难地呼吸般,每天生活都憋闷不已。曾经跟你谈起过很多次呢。”
听到妻子想要自寻短见那份打击,至今仍停留在耕平身体最深处。接下来内容应该让才上小学五年级小驰看吗?但现在要停止播放也来不及,自己也急切地想知道久荣接下来要说些什。
“说得明白点,就是内心还远远没有安定下来。决定不再这拖下去。”
久荣伸出手,把相机从三脚架上取下来。录像以令人头晕目眩速度旋转,定格在沉入层云夕阳上。慢慢地,夕阳被灰色层云溶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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