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先是在心里暗叫声:靠!随即还是装出无辜笑脸,把正在翻阅报纸忙丢在边,“你怎来?不是应该多睡会儿?”
小闵对他问题不回答,默默站在病人床边,端详好会儿之后才开口:“有话要跟你说。”
步出到外面走廊上,才发觉到病房外空气清舒许多。四人间病房里,每张病床都带着病人特有气味。有就像是阴暗斗室,有则弥漫着菜肴与油烟。他深吸口新鲜气后突然想到:也许那些气味不是病人身体所发出,而是他们长期生活过空间所遗留在他们身上。
“是不是该停止?”
小闵直接就发球,“你有什毛病?个非亲非故人,需要这样每天花这多时间,自己该做事都不去做?”
病床上那人像是熟睡中。已经第五天,手术后就直维持着这样状态。
“你是林国雄家属?”巡房主治大夫问道。
“不是……是,朋友。”
过去几天,他都在下午抽空来医院探视。住处餐桌上保养品囤货这阵子罐都没少,对此小闵已经发不止次牢骚:如果他成植物人,你也要每天继续这样下去吗?
但医生说,手术后电脑断层显示切正常,脑压也早已维持稳定,按照生理观测,病人林国雄应该是在恢复当中。当然还是会有些后遗症,医生解释道。手脚可能没以前那灵活,需要段时候复建,也许不能完好如初,但是会获得改善。
“只是觉得老板很可怜,从来都没有人来看他——”
“你已经救他命,而且你说他会复元,所以你每天来也帮不上什忙,你到底想要干什?还是说你有什事瞒着?你跟这个老板——你是跟他有怎样吗?”
“你想到哪里去!”
不能在这时候笑出来,他警告自己。考虑几秒,他终于向小闵供出那些他自己都还百思不解诡异事件始末。
小闵表情瞬间从焦虑转
至于昏睡,有可能是种转化型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这种现象常会发生在遭遇重大创伤,或是生活在长时间压力下病人身上。他们精神与意识处在种逃避状态,拒绝接收外界讯息,于是继续如同昏迷般没有反应。
会醒过来,不过需要些时间,医生说。不妨多跟他说话,这样会有帮助。
开始阿龙不知道该跟他说什好。
先是买报纸挑些新闻来念,后来特别还去下载些他妈妈那个时代国语流行歌,念完就帮那人挂上耳机。凤飞飞那时候最红。还有林慧萍跟黄莺莺。他童年回忆都因这些老歌而在心头滚瓜烂熟几遍,但那人依然静静地躺在那儿。
直到第六天,小闵意外地出现在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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