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夜班。”利凡特说,“我和斯莫兹值夜班。”
“这么说米荷兰德走了。伊什梅尔说,“他是九月十五日离开的?”
“不可能是十五日走的,”利凡特说,“因为他十五日晚上还值班了。他应是在十六日离开的,没错。他和米勒九月十六日去的弗拉特瑞。”
没人知道,伊什梅尔心想。听到科罗拉的无线电信号的人第二天就去了别的地方。他们在十五日晚上值完班之后就一觉睡到十六日早上,然后就离开了圣佩佐岛。誊写的无线电信号被夹进了马尼拉文件夹,文夹被放进了一个堆满海事守望记录的房间里的一个文件柜里。谁会找到他们呢?伊什梅尔想,放在那里它们就等于永远消失了,没人会知道这事:卡尔·海因溺毙的时候,他的表停在一点四十七分,一点四十二分,一艘货轮驶过船舰湾——五分钟之差——毫无疑问,它激起的海浪足以掀翻一艘小小的刺网捕鱼船,将一个健硕的男人抛进海里。或许有一个人知道事实,就是死者本人。关键就在于此。
它们,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拿起一盏灯,走了出去。
在楼下的大厅里,他找到了在一台煤油取暖器旁慢慢翻看《星期六报》的利凡特。“我好了。”他说,“还有一件事。菲利普·米荷兰德我想和他谈谈。”
利凡特摇摇头,将杂志放在地板上。“你认识米荷兰德?”他说。
“是的,有点儿认识。”伊什梅尔说。
“他走了。他调到弗拉特瑞角了,他和罗伯特·米勒一起。我们就是那时候来这儿的。”
“我们,”伊什梅尔说,“还有谁呢?”
“我和斯莫兹,我们两个。我们一起来的。斯莫兹。”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米荷兰德什么时候离开的?”
“还是九月份的事。”利凡特说,“我和斯莫兹是九月十六日调来做二班无线电值班员的。”
“二班?就是在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