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自己喜欢狗也不愿送给那个叫布洛威特女人。”马修显得前所未有劲头十足。
“也不喜欢她那做派,”玛丽拉承认道,“可那得定下来,要送给她,要咱们自己留下,马修。既然你像是喜欢那孩子,那想也愿意——确切地说,不愿也不行。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想通。看来这是个责任。从未养过孩子,尤其是女孩,可能会把事儿弄得团糟。不过会尽心
慢气地说,“没说马修和已决定不收留她。说实在,马修倒是想留下她。来是想问清楚这场误会是怎发生。看还是把她带回家去,同马修商量商量再说。觉得,没有跟他商量不该自作主张。要是们打定主意不收留她,明晚再给你送来。要是不来,那就是说,她留在们那儿。这做你觉得妥不妥,布洛威特太太?”
“看只能这办。”布洛威特太太没好气地说。
听玛丽拉突然说出这话,安妮惊奇得脸上闪出朝阳般红晕来。开始时绝望愁云退去,接着露出淡淡希望之光,她双眼变得深邃而明澈,宛如黎明时分两颗星星。这孩子完全变个人似。过不多久,见斯潘塞太太和布洛威特太太走出去找食谱(布洛威特太太这次是来借食谱),安妮跳起来,奔到玛丽拉跟前。
“哦,卡思伯特小姐,你真说你也许会让留在绿山墙?”她气喘吁吁地小声问,仿佛大声说出来会把这天大好事吹跑似,“你真这说?还是想象中你这说?”
“安妮,要是你分不清哪是事实,哪不是事实,想你还是先学会控制自己想象力为好。”玛丽拉没好气地说,“是,你听到就是说过话,此外没说别。事儿还没定呢,也许最后还是把你送给布洛威特太太。她确实比更需要你。”
“情愿回孤儿院,也不愿待在她那儿。”安妮激动地说,“她看起来就像——就像把螺丝锥子。”
玛丽拉认定,安妮不该说这种话,便忍住尽量不笑起来。
“你这样小姑娘不该这样议论位太太,个陌生人。”玛丽拉板起脸孔,说道,“回去,安安生生地坐着,管住自己舌头,行为举止要像个乖孩子。”
“只要你收留,尽量做到,做个你喜欢孩子。”安妮说罢,听从地坐回垫脚凳。
当天晚上,她俩回到绿山墙时,马修跑到小路上迎接。玛丽拉老远就看到他在小路上来回走动,也猜出他用意。她早就料到,当自己到底还是把安妮带回来,马修定会如释重负。不过她对这件事只字未提。直到他们俩到牲口棚后院子里挤牛奶时,她才把安妮身世和同斯潘塞太太会面简单地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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