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拉不想谈感冒事。“你觉得有天,她会原谅吗?”她望着蕾妮说。
“哦,真是受不。原谅什?救她命?那孩子爱你,珂拉。”
珂拉深吸口烟之后呼出:“知道她爱。和蕾妮就像同棵树两根树枝。秒也不曾怀疑她对爱。只是……让她在战场长大。让她看到孩子不该看事情。让她害怕那个应该爱她男人,最后还在她面前杀死他。逃跑,害她也得跟着用假名生活。如果当时够坚强、够勇敢,说不定能像伊冯·汪若(1)样改变法律。”
“那个人花好几年时间才成功上诉到最高法院。而且当时你在阿拉斯加,不是华盛顿。谁会想到法律终于认定受,bao妇女杀人属于正当防卫?相信,你爸爸说成功案例非常少。你必须放下这切。她放下。看看她,和儿子在起,教他钓鱼。你女儿没事,珂拉。她好得很。她原谅你。你需要原谅自己。”
“她必须回家。”
人群之中,在第大道上大型鲍威尔书店打工卖书给顾客,晚上还要去上摄影课。
蕾妮来这里,在大自然中寻找自,接触她仅存阿拉斯加灵魂,多小都好,设法让儿子与不曾谋面父亲产生联结。他生来就该拥有这样生活,却没办法真正体会。阿拉斯加,最后疆界,那块大地将永远是蕾妮家,永远是她归宿。
在人口拥挤、道路交织华盛顿州,藏在角落这座古老森林确实很美,但是对于在阿拉斯加荒野长大她而言,还是差得很远。
“你听,小迈在笑。”珂拉妈妈说。
珂拉点头。没错,尽管雨越下越大,雨点有如击鼓,滴滴敲打尼龙帐篷、塑胶雨帽、盘子大小树叶,她依然能听见外孙笑声。
“家?回去那个没有抽水马桶和电力木屋?回去那个脑伤男生身边?回去面对事后从犯
小迈似乎总是笑嘻嘻。他是最开心孩子,很容易交到朋友,规矩听话,去上学时候还肯牵大人手。他像同龄孩子样喜欢公仔、卡通,夏天最爱吃冰棒。他还太小,所以不会经常问起爸爸事,但那天迟早会到来。他们全都知道。珂拉也知道,当小迈看着妈妈笑脸,他看不见藏在后面阴影。
珂拉大喊:“小迈!”然后挥手,但他还没回答,她又开始咳嗽。
“抗生素没效果吗?”妈妈看着她问。
珂拉在妈妈湿黏水蓝眼眸中看到关心。这样对话经常发生。自从小迈开始上学之后,她次又次地被传染感冒。那所位于安妮女王山昂贵私立学校简直是细菌培养皿,每次小迈生病,珂拉也会跟着病。他像投手,她像捕手。病毒和细菌热爱她。
“帮你和医生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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