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青年人让他脚下小心,面说,现在呢,这楼就用来堆放教具。忠叔两口子住在这,与他们搭个伴儿。
直上阁楼,青年人掀开竹帘,请他进去。里面是个房间,不大,陈设也十分简单。张木床,靠窗摆着书桌,个竹制书架。书架上倒是排满书,又在顶上摞得很高,沉甸甸有些不堪重负。青年将窗子打开,光线顿时清亮许多。他说,躲进小楼成统,是方天地。文笙走到窗前,西澄湖尽收眼底,还看得见紫竹林岭小丘。湖上晨雾还未散尽,小丘就有些远山如黛意思。青年人见他看得入神,便说,如何?也算是“悠然见南山”罢。
这时门外听到妇人声音,先生,水放在门口。青年人就说,忠婶,谢谢你。便出门将水壶拎进来。
他将贴身布袋取出来,说,按理是要焙干,如今也只有将就,用体温焐这会儿,聊胜于无。说罢将布袋里东西倒出来,原来是粒粒茶叶。青年将茶叶放入只陶壶。文笙看这壶,用已有年头,红润包浆。禁不住伸出手抚摸下。
青年说,这只老朱泥算是家传,直随身带着。没什嗜好,就是茶不离口。说着,便将烧好水,浇进茶壶。雾气缭绕间,忽然股清香扑面而来。文笙未辨真切,青年已经盖上壶盖。
他从书架上拿出茶盘,上有对青瓷茶杯,泛着剔透光泽。先从茶壶中倒出些水到茶杯中,说来个“韩信点兵”。旋即倒掉。刚才那股香气,此时更为馥郁些。这才斟杯,递给文笙,说,来,喝喝看。
文笙便举起杯子,尝口,只觉舌尖激荡下。再喝口,有说不明香气游动,软软地在味蕾上展开。青年也喝口,瞇起眼睛,说,嗯,这次时候算是对许多。
文笙便说,六叔最爱喝碧螺春。这原是熟悉不过茶,可奇,有股子清苦气,将这绿茶中甜香滤掉几分。到现在舌头还醒着。
青年大笑,说,这“醒”字用很好。洞庭碧螺人称“佛动心”,好在醇厚艳美。却不喜它回甘甜腻果香气。前几日又读《浮生六记》。读到三白录芸娘制“莲花茶”节,说晚间趁荷花含苞,将茶放至花心,早上花开再取出来,“烹天泉水泡之,香韵尤绝。”就灵机动,想来个以香制香。其实这茶制法,是倪元林开先河,顾元庆在《茶谱》中也记过,只是熏制手段太过繁复考究,令人不耐。倒是陈芸法子日常亲切许多,就拿来试。试出心得,要选那花瓣质厚紧实,才能成事。
文笙搁下茶杯,想想说,是听明白。这茶中好喝,是取荷香清苦,延抑茶香。只是听师父说,茶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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