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便道,你们聊着,先招呼学生们去。
文笙想想,问,大哥,你在哪里教书?
克俞道,国立艺术院,母校。来有两年。
文笙便说,那很好。两年前在哪里呢?
克俞想想说,在家乡……文笙,你变
文笙愣着神,仁桢已起身,走到妇人跟前。两人耳语几句,看向他这边,都是笑盈盈。妇人便走到里屋去。
不会儿,便见个瘦高男子,随妇人走出来。
文笙看到他,愣住,时间人定定,忘记站起来。
仁桢笑道,卢文笙,见到你毛老师,还不赶快行礼。
毛克俞走过来,拢起长袍,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文笙,别来无恙?
虾米。荤素双鲜,相得益彰。碗入肚,先醒胃。
再来,并非常见东坡肉,醋鱼等杭帮菜。盘糯米糖藕,四围摆圈切得极薄五花肉。文笙学仁桢,将那藕片用五花肉包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嚼。竟不觉甜腻,异是,有股茶香氤氲于齿颊,久而不去。仁桢说,这“云雾藕”可讲究,将带皮肉放在铁箅子上,得用明前龙井熏上两个小时。
接下来,每道都有名堂。雪冬炖鸭煲、青梅虾仁、腐乳鞭笋,说起来,每道都是浙菜,可做法上,却总有些似是而非。味道,却律格外好。文笙本非饕餮之人,却也有些停不下筷子。
乾隆鱼头上来。文笙说,都说这是杭菜里“皇饭儿”,好吃不在鱼头,而在豆腐上。仁桢说,那你就先吃豆腐。文笙就搛那焖得金黄豆腐来吃。口之后,不禁又多几嚼,说,这可奇。倒像是在歙县吃过毛豆腐,只是鱼香入里,味道又特别些。这厨娘莫不是安徽人?
仁桢终于笑,说,你总算吃出点明白来。原本这里菜,都是所谓徽浙合璧。所以说,不寻来,地道杭州人也无口福。
文笙张着口,似有许多话要说,但又都堵在嘴边,说不出来,许久才唤道,毛老师。
克俞道,老规矩,校外无须叫老师,叫声“大哥”才象话。
听到这句,文笙终于有笑意,人也松下来,说,近来确是造化,每每他乡遇故知。
妇人说,这话可不公允,不是仁桢,你们哥儿俩可没那容易遇见。
这时候,就听那几个青年喊道,师娘,们饿。
这时,门开,走进几个大学生模样青年人。看样子倒对这店里很熟悉,坐在文笙与仁桢右首桌子。妇人走出来招呼,他们便先恭敬地站起来,叫声“师娘”。
文笙也有些好奇,说,他们叫师娘,可见这店里,必然还有个师父。
仁桢便问,若有个师父,你想不想见?
文笙摆摆手说,萍水相逢,师出无名。
仁桢正色道,若是他想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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