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踏遍
全罗马
道路，丧失无以计数灵魂；也许两座城间隔着云雾缭绕迷宫，比帝国每
片海都深不可测。叙达修斯终于赢得西班牙主教们支持，共同谴责约翰教派异端行径。阿维拉主教对裁决不服，要求皇帝亲自定夺。这件事结局
们都知道：两派敌手从西班牙来到特里尔，当着皇帝面对质，叙达修斯取得胜利，普里西安最终被判信奉异端、散布谎言、施行魔法，连带几个亲信起被皇帝砍头。这也许是第桩以死为诫宗教裁判。也许是命中注定，宗教裁判所根就长在西班牙。
为彻底清除余孽，叙达修斯撰写部手册，细细列举二十条技巧，教人辨认并找出隐藏约翰教派：可以先是对阿维拉主教死表示不平，引起对方共鸣；然后谈到肉体罪恶，说它阻挠灵魂上升与回归；当对方放下戒心，就可以留心他言行，呈报给教会。技巧服从于个原则——如有必要，可以欺瞒和哄骗对方。正因为约翰教派长于造假、混淆真伪，所以必须用谎言对抗谎言……叙达修斯生著述繁多，却只有这部简单平实小册子广为传抄，甚至从西班牙各省流传到高卢和东方。他为此感到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欣慰地听说，通过他传授方法，各地都揪出不少约翰教派余党。
某位神学家曾这样回忆《信经》形成岁月：“每年，不，每个月，们都在制订新信条，描述那些看不见不解之谜。们不惜互相撕咬，成为彼此毁灭根源……”经过漫长日日月月，叙达修斯牙齿都已经松动。他为自己解脱而长舒口气。他写信向友人坦白：“生身不由己，被迫四处奔波，与人唇枪舌战，现在终于可以休息。”
对方没有回复。叙达修斯又托人辗转送去许多封信，依然杳无音讯，仿佛信使旦踏入北方密林，就逐迷失方向。他信中逐渐浸透焦急和不解，慢慢地，还带着某种不明缘由内疚。最后几封信已不像是在对谁讲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怅然若失。此后，又经过许多次秋收时节。直到生命最后刻，他也没有再接到过爱梅卢斯回信。
叙达修斯晚年几乎没有再动笔写过任何著作，也没有再离开过西班牙。据们所知，他最后次旅行终点是加斯港。所有文献都没有交代他前往那里用意。据说他由人搀扶，下到熙熙攘攘港口，眺望开往远方大船，眼前就是传说中赫拉克勒斯之柱③。群青年聚集在码头，呼喊着向远航朋友告别。他似乎冒出随他们登船念头，但双腿已经无力迈动。那时，他说些莫名其妙话：“港口是个饱受祝福地方……许多古代鸿篇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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