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都不太知道此地。少有人来。她住进其中间,细竹铺陈屋顶,陶土砖地板,四柱床挂白麻纱帷幔,有舒适白色羽绒枕头和被子。落地玻璃窗映照出面大湖。露台摆张小桌,两把藤编凉椅,可以看到湖中大大小小罗列绿色岛群。
远处,重叠起伏岛影仿佛山峦层峦叠嶂,呈现出深浅不渲染般水墨效果。据说大湖中孤岛林立,大大小小三百多个。山水有莫名磁力让人心神安定。而她沉淀在深处孤独感与时时升起悲伤刺痛互相冲撞,逐渐被天地磁场无形地抚慰。烧热水,用陶器宝瓶冲泡老生普茶,坐在露台喝茶。座孤岛映入眼帘,树木繁茂,形状浑然大树在山巅独立。浩渺湖面上,这座孤岛,这棵大树,成为她定境。她经常独自凝望着它很长时间。
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早晨雷电交加,有时滂沱大雨,她蜷缩在床上试图沉睡,间断在黑暗中醒来,听到屋顶被雨水冲击发出钝响。当大雨气势略退,雨水洒落在树林、湖面,发出轻重不回声。中午,雨停歇,太阳出来,依旧暑热蒸腾。
过往生活如同场早已逝去旧梦。站在舞台上感受掌声雷动,万众瞩目,排长队爱慕者们只想合张影或离她近些多看眼。她曾是年轻而时髦戏剧明星,参加聚会,谄媚与赞美,女人嫉妒,男人勾召。通宵达旦,欢宴相聚……这切已被弃置在身后失去踪影。这种改变是如何产生无法确定。也许在某个时地,她对世间产生种突破性认识。
突然看清楚,这花团锦簇、浮光掠影、海市蜃楼只是幻梦场。真实是这刻,她所面对着自己,以及这身心之内需要被消融和吸收无尽心结。
他们去旅行,留宿山村有两百年之前木楼,山岭幽静,古树参天。住在农家旅馆,开车探索四周垂危廊桥。他说在地图上看到有处宋代遗留廊桥。开车到附近村落,下车进山。山间梨花盛开,如积雪白茫茫。溪水潺潺,洋芋田绿叶翻腾。她走在前面,身体轻盈而有力。他跟在她身后,穿白衬衣,戴顶草编凉帽,干净俊朗模样。
在两道山崖之间,座横跨廊桥清旷而苍老。因为僻静这座老桥没有太多访客。木板踩上去吱吱嘎嘎响,桥下河滩已干涸,两边翠竹摇曳,桃花烂漫,间或声清脆鸟鸣掠过。桥中段立有佛龛,供奉尊瓷质观音像,米堆中插着未燃尽香枝,香灰堆满案台。有人来祈祷过。但是祈祷是什,是想得到孩子,还是希望病人康复,还是愿望有人通过考试,或做生意顺利。俗世期待是无止境。
她拿起旁边香枝,用火柴点燃,把香插在小碗累叠香灰当中。他说,你在祈祷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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