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人吗?挠,有客人光临,怎么不
回头一看,小学徒又微歪着头,一脸困窘。
在蜡烛火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摇曳变换。
“但那些地方不会出售书籍吧。”
“嗯,的确是不卖书。只能看而已,也许可以出借。”
我们这里是卖书的,小学徒说:
“报纸卖得好吗?”我问。“有人想要就能卖出去。”小伙计说。
“是这样没错,我是说,会有人想要吗?报纸这种东西,不是一次读完就丢吗?就算现在再来看上个月或去年的新闻报道,又能怎么样呢?”
“也有些人没有读完,或不想读了就丢掉。”
“是吗?”
“是的。再说,您说看旧报纸不能怎么样,但若要这么说,其他事物也是一样的。任何书、任何印刷品,即使重读,也不能怎么样。”
“品项很齐全。”小伙计回答。
“应该是吧。”
像日本桥的丸善书店就相当大。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究竟经手多少书。相较之下,这家店的面积小太多了。小到完全无法相较,然而我却觉得这边的书本数量比较多。
我缓缓放低视线。
柜台上方挂着类似锦绘[18]的东西。只有那里,看上去就像小时候见过的绘草纸铺。
土地面。
我摇摇晃晃,摇荡似的前进。
周围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一方面是因为眼睛逐渐习惯了,不过并非只是如此。
有蜡烛以外的光源。房间中央似乎是挑高的。我走到挑高部分,从正下方仰望,极高处有白光洒下,是天窗之类的东西。
“小店是书店。”
“嗯……或许吧,不过……”
卖跟借,不一样吗?我问,结果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应该不一样吧。”
我慌张回头,看见一双脚。
柜台旁边有座楼梯,中央处站了个人。
“也是。”
那么。
“这家店比起书店,更接近文库、经藏这类地方吗?”
难怪书铺的小学徒会如此看重这里。
“旧幕府时代,热心办学的藩镇,都会设立搜集书籍的文库,对吧?听说在西洋,有将所有开版印刷的印刷品全部献给国家收藏的制度,不是吗?在我国,应该也有叫作书籍馆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与那类地方相似吧。”
“你们也卖锦绘吗?”
“有戏子画、戏剧画、春画、瓦版[19],也有杂志和新闻。”
“你说的新闻,就是我们说的报纸?”
“是。”
那种东西也能卖吗?每天都印新的,所以才叫新闻,不是吗?我不认为旧的报纸会有价值。
二楼和三楼也都是书架吗?
“上面也是书吗?”我问。“也是书。”小伙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上面的书也可以看吗?”
“可以,但只会迷失。”
“呃,也是啦,但有时候会想看一下品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