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没接触过对象,只凭着记录来认识。在这两点上,你曾祖父与德川家康,以及大太法师之类异形妖怪立场可说毫无二致。因此对你而言,既然条件相同,是否相信便听凭你判断。但你认同前两者存在,却判断后者不可信。”
“没错,因为有许多可供判断材料。”
“是吗?”
京极堂带着不怀好意神情打断话。
“看不是有许多判断材料,只不过是你缺乏解读后者记录真意逻辑吧?”
“不同吗?”
“当然不同。其开头像是‘上古之时,常陆国那贺郡有个……’这样,场所明确,痕迹鲜明。而且还不只处,全国各地都有传说,各地传说之间还没有矛盾。比起有好几个死因家康,岂不更有真实感?”
不知京极堂是又想诳骗,还只是想说些结局无聊透顶故事,实在无从判断。
“既然你因为有记录留下而相信德川家康存在,那不相信大太法师存在就说不过去。不,不只大太法师而已。”
京极堂说着,把堆放在榻榻米上那堆古书全搬上桌子,随手翻几页给看。
况且吃鲷鱼天妇罗食物中毒而死这件事可没出现在官方文书上哦。”
“这说是没错啦,总之是因为这个说法比较脍炙人口才采用。不过只因为众说纷纭便怀疑其存在,岂不是太不合理?”
“嘿嘿嘿。”
京极堂暗藏玄机似笑起来。
“干什,笑得这恶心。”
“就连这些异形之物,也有留下记录。而且记录数量也跟家康样众多……”
他翻给看是名为《画图百鬼夜行》、《今昔续百鬼》书。这系列书籍与方才京极堂阅读《画图百器徒然袋》相同,为石燕所绘制江户时代娱乐书。书中将当时街头巷尾流传狐狸妖怪、魑魅魍魉之类怪物汇聚堂,可说是妖怪版名人录。共出版十二册,其受欢迎程度可见斑。只是画风较为平淡,不似后来芳年[15]或应举[16]图看会令人心惊胆战。
“这种说法太极端吧?又不是随随便便有个记录就好。”
“不,有记录正是要点。”
京极堂用像是刚恶作剧完小鬼般眼神看,继续说下去:
“关口,这表示你也承认大太法师[14]存在是吧。”
“你脑袋终于坏吗?大太法师不是古代故事中巨人?那种东西怎可能存在。”
“为何?条件跟家康不都相同?”
“完全不同吧。方是历史上人物,另方却是童话故事里妖怪。”
“可是大太法师也留有记录,双方都出现于无法直接确认古代。况且大太法师也跟那种‘好久好久以前,某地有个……’童话故事不同,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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