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旁人不会在意,推源氏觉得这点亦肖似柏木,他想:“柏木双亲,不知道他们有这孽种孙子,恐正在悲叹柏木绝后呢。唉,这人向高傲而沉稳,却因念之差自绝生望!”此刻源氏甚为怜惜,对柏木怨恨亦消除,竟掉下泪来。
待众侍女退下,源氏上前低声对三公主道:“好好看看这孩子吧!你舍得这可爱小人儿出家?哎!好狠心啊!”这般突然话问,公主羞极无语。源氏遂低吟道:
“谁植苍苍岩下松?何言相对探询人?好难受啊!”三公主俯下身去,不予理睬。源氏颇晓她心情,不再穷究。但不知她想些什,虽未必情感丰富,总不致冷漠至此吧!”又可怜她。
夕雾仔细琢磨相木濒临绝境时那番话。心想:“究竟何事呢?可惜他那时神态不清,隐约其词。如若清醒些,直言相告,便心中有底。唉,真教人遗憾伤心哪!那情形总在他眼前浮动,以致悲伤胜于柏木诸弟。又想到三公主:“她为何突然出家呢?并无不治之症啊!虽是自愿,父亲却又怎会应允?当初紫夫人病至危在旦夕,涕泪恳求出家,父亲尚且将她留住。这两件事恐有些关联吧?或许是柏木向暗恋三公主,忧苦之心有所泄逸。柏木为人沉谨,非比常人,别人甚难知其心事。但却优柔寡断,情感缠绵脆弱,这就不免出事。无论恋情多苦,终不应情迷出窍,以致搭上性命。虽然因缘注定,毕竟不读过于唐突,枉自丧生,亦使别人终生苦恼。”这番思量,连夫人云居雁也不与说,对父亲源氏亦未得便禀告。但他总想向父亲透露些许柏木幽隐之言,以窥其反应。
自相木去后,双亲犹伤痛不已,泪无干时。头七、二七……浑然不知,已急急而去。相水溶弟妹料理超荐功德,布施供养等切丧事。左大共红梅负责佛经、佛像装饰布置。左右人等向大臣请示每个“七”期诵经事宜。大臣已毫无心思,推答道:“休来问!已痛及这般,还要烦扰心,岂不让柏木魂灵不安,超生不得?”亦是含糊不清,似欲随儿去。
丈夫去得匆忙,条院落叶公主未能与其最后诀别,尤为伤心。时光推移,侍从人众陆续散去,哪毛遂空寂萧索,惟柏木生前亲近之人偶或前来慰问。每见管理鹰和马侍从没主人,神情沮丧地进进出出,落叶公主更添无限感伤。
柏木生前之物犹在。琵琶与琴,昔日常抚,如今却弦断尘封,寂寥地搁着。惟有庭前树木烟宠寒翠;院中群花,依旧含苞吐蕾。众侍女皆着淡墨色丧服,寂寥苦闷,无聊度日。公主终日怅惘,悲泪时流。
忽日,随着高昂喝道声,辆马车嘎然停于门前。有人哭道:“他们难道不知主人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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