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瞧见顾元白目光不离他脖颈,突然觉得先前被咬地方都痒起来,他伸手摸摸早已愈合脖子,余光瞥顾元白,俯身在马背上,手压在马车上头稳住身子,头靠近车窗,低声哄骗道:“圣上可是又想咬臣口?”
顾元白撩起眼皮看他眼。
薛远舔舔唇,突然笑:“圣上不是喜欢看蹴鞠?今日要是心情不好,臣同张大人等人起赛局给您看看。”
“臣觉得赏赐也不必多,”薛远黑眸盯着顾元白,半真半假道,“您笑笑,开心,这就够。”
忍不住发笑。
前几天圣上骂他畜生东西都能把他骂硬,还是算吧。薛远最近觉得自己火气太大,要是又被骂硬,吓着人怎办。
只白皙手掀开车窗,顾元白在马车里露出半张下巴,淡色唇好笑勾起,配着线条利落下颔,显出几分半遮半掩冷厉美感,“薛侍卫这说是什话?朕生气难道就会拿身边人出气?”
更何况顾元白早就不气,何必为群蠢人去气着自己。要是憋闷话……
顾元白不由透过车窗去看看薛远脖子。
他仍然还记得上次咬薛远时抒发心底怒气和压抑着各种烦躁感觉。说真,很爽。在大恒穿越至今,也只有薛远能受得住让顾元白出气,气撒在薛远身上,他皮糙肉厚,疯狗般,顾元白可以短暂地做出不符合皇帝言行动作,可以做自己。
其他人不行,侍卫长不行,田福生不行,褚卫不行,监察处人不行,都不可以。
顾元白是座山,他们心中山,这座山不能崩溃,不能烦躁,要沉稳,不能做出发泄自己心中压抑举动,要高深莫测,要心为国为民。
时间长,总有些寂寞。
孤高寡人便是如此吧,但说到底,顾元白还是个二十世纪喜欢冒险喜欢刺激积极向上有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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