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感到很少有什东西被人用过样。怀疑那套吉本【6】集子到底有没有被打开过,而司各特【7】那套文集之所以放在那儿,可能也只是因为那是他父亲东西,就像那座《掷铁饼者》【8】雕像青铜复制品样。然而,在这间没怎用过房间里,亨利心情却变得好点,这只是因为这里是他房间——是归他所有东西。满怀嫉恨地想:个人要是稳稳当当地拥有件东西,那就从来不需要去用它。
“来杯威士忌?”亨利问。想起他眼睛,心下寻思:他是不是喝得比过去多。从他手下慷慨倒出来确确实实是两份双倍量威士忌。
“什事让你烦心,亨利?”那本关于高级公务员小说早已丢开不写,也没再继续去寻找什原型。
“是萨拉。”他说。
如果两年前亨利就像现在这样说出这几个字来话,会感到惊恐吗?不,想会喜出望外。人对于东瞒西骗生活总是没法不感到厌倦。会欣然接受公开决斗,哪怕只为这样个原因,即:在决斗中,由于亨利那方战术上某种失误,有那丁点儿机会胜出——无论多渺茫。在此前和此后生活里,都从未有过那强烈想成为赢家愿望,就连想写出本好书愿望也从未那样强烈过。
他抬起头来,眼眶红红地看着说:“本德里克斯,很害怕。”不能再以那种居高临下、神气活现态度对待他。他也成倒霉鬼学校毕业生当中员:他在上过同所学校里通过考试。平生头回把他看成自己同类。记得他写字台上有几张镶在牛津式相框里发黄旧照片,其中有张照片上是他父亲。曾经边端详那张照片边想:那上面人看上去是多既像亨利(照片是在与亨利差不多大年龄,即四十五六岁光景时照),又不像亨利啊。不像地方并不是人中上留撇小胡子——而是他脸上那种维多利亚时代人所特有世事驾轻就熟、方向路线清楚自信神情。突然间,又感觉到刚才有过那种惺惺相惜、同类相伴友情。喜欢亨利甚于喜欢他那曾在财政部供职父亲。俩同样都是局外人。
“你害怕什,亨利?”
他像被人推把似屁股坐进安乐椅里,语气愤然地说:“本德里克斯,直在想:个男人所能做最坏、最最糟糕事情……”那些日子里,肯定整天都坐立不安:为人清白所带来安详对来说是多陌生,又是多单调无味啊。
“你可以相信,这点你知道,亨利。”边说心里边想:尽管信写得很少,但萨拉还是有可能保留着封信。这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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