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着从河南岸上空飘过积云,伤心地说:“不知道还有什别要紧事情。”鸥鸟在驳船上方低低地飞翔。废圮货栈之间,那座制弹塔黑魆魆地耸立在冬天暗淡天幕下。暮色中地铁车站外面,那个喂麻雀男人已经走,那个夹着棕色纸袋女人也走,卖水果小贩们正像牲口般地叫唤着。这情景就像是百叶窗正对整个世界合上;们所有人很快都会被抛在外面,得自己打发自己。“还纳闷,为什你那久都没来看们。”亨利说。
“想——在某种程度上——们已经走到爱尽头。们在起没有什别事情好做。她可以买东西、做饭,同你块儿睡觉,但她只能同在起做爱。”
“她很喜欢你。”他说,就好像他有义务安慰,就好像是眼睛,而不是他眼睛被眼泪弄得发青发肿似。
“人对于喜欢是不满足。”
“满足。”
“还有别人?”
“有时候以为你什都知道,只是不在乎罢。有时候很想把心里话痛痛快快都告诉你——就像们现在做样,只是现在这样做已经为时太晚。想告诉你对你看法。”
“你是怎个看法?”
“你是给她拉皮条。你为拉皮条,你为他们拉皮条,现在你正给最新那位拉皮条。你是个永远皮条客。你怎不发火呢,亨利?”
“什都不知道。”
“想要爱情源源不断地持续下去,而绝不会变淡……”除萨拉以外,从来没对谁这样说过话,不过亨利回答同萨拉回答可不样。他说:“这不符合人性。人得知足……”但萨拉却不是这样说。在维多利亚公园里,坐在亨利身边,望着白昼慢慢地消逝,记起整个“恋情”结束经过。
“你用自己无知来拉皮条。你从来也不学学怎跟她做爱,所以她只好到别处去找,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拉皮条。你用提供机会方式来拉皮条……你通过愚蠢和让人厌倦来拉皮条,所以现在就有个不愚蠢也不让人厌倦人正在雪松路上同她厮混呢。”
“她为何要离开你呢?”
“因为也成个让人厌倦傻瓜。不过并非天生如此,亨利,是你把弄成这个样子。她不愿意离开你,于是就变成个让人厌倦家伙,老是用牢骚和妒嫉来惹她厌倦。”
他说:“大家对你书评价很高。”
“人家还说你是个呱呱叫主席呢。们干哪门子工作到底又有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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