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你,尽管上星期日在那不勒斯罗思柴尔德男爵没能有机会从自己赶着敞篷马车上向你问好,要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真希望不要为你死而伤心,他们就该对说:你在克雷塔罗剃掉胡子,装扮成共和军上尉混上萨斯奎哈纳号船,然后逃到新奥尔良并隐姓埋名装作阔佬在那儿住下来,每天下午都坐在棵干如象牙、叶似黄铜棕榈树下白色藤摇椅上欣赏在街头演奏爵士乐和跳舞黑人乐队演出,而在克雷塔罗被他们枪毙那个人并不是你,而是个贴假胡须替死鬼。如果他们对说:六十年来你直被关在墨西哥城间牢房里,华雷斯每天都去看你,他身穿黑礼服、头戴高筒礼帽,他给你朗读墨西哥合众国宪法并用撕碎法国旗擤鼻涕;如果他们对说:没那回事儿,你确实逃走并且在奇瓦瓦山涧里消失得无影踪,不论是波菲里奥·迪亚斯士兵们子弹还是阿帕切人那涂毒药箭头都未能伤害到你,只是在好多年以后你才再次在亚利桑那州出现并且自称是“野牛比尔”10;如果他们对说:华雷斯以你永远不再回墨西哥为条件给你百万比索并让你带着孔塞普西昂·塞达诺、萨尔姆·萨尔姆公主以及你四只哈瓦那狗起乘船去到巴西,在那儿爬满螃蟹红树和飘散着清香咖啡树丛中,你脚穿原驼便鞋、头戴嵌有宝石藤冠、由大群黑奴簇拥着颐养天年,萨尔姆·萨尔姆公主光着身子在马背上为你跳舞,孔塞普西昂·塞达诺用鸵鸟羽毛扇子为你轰赶着蚊蝇;如果他们对说这些,马克西米利亚诺,全都会相信。
他们怕正是这个,所以才说疯:因为他们不理解,因为谁都不愿意自己那阴暗生活被个如同太阳般光辉谎言给揭破。马克西米利亚诺,谁也不想明白:议论你生活也就是议论自己生活、议论他们每个人生活。这多年,没人愿意弄懂这个道理。这些年来,他们直把关在这间屋子里,让给霍夫堡猎鹰编织嘴套、给侄子阿尔贝特要带去攀登阿登山狗编织护蹄、给美泉宫老鼠编织笼头。这些年来,他们只是要悄悄地坐在那儿,什也别说,什也别做,真烦人,烦死人,可是打从小时候起人们就告诉说凡是注定有天要当国君王子、公主都不该把心里厌烦表露在脸上。讨厌因为妈妈喜欢而经常在莱肯小教堂举行那没完没唱经弥撒,不过嘴角上却像德于尔斯特伯爵夫人教那样挂着微笑。烦透玛丽·亨丽埃塔每隔半个月都要举办次斯福尔兰科尼小姐音乐会,但是,烦归烦,却得按照哥哥菲利普说那样把眼睛瞪得大大。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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