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能够让那些士人低下高傲
头颅，让他们看清底层众生百态，让他们感到恐惧、听话……
如果能够……
能够
步步往上爬。
“嫂嫂，你在想什
？”
楚贺潮声音忽然响起。
他们眼里容纳过蝼蚁百姓过吗？
不，肯定没有。
因为即便是，在那些世族眼里也不过是路边小石子而已。
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甚至会嫌弃这个小石子踩着不舒服，搁
他们脚。
如果可以拥有这些士人身份、地位，如果能够拥有权力，如果可以指挥利用人数庞多起义军，并不会这做。
他知道这是楚贺潮有意为之，目是为震慑已经投降白米众，让他们不敢再生出多余心思。
还有骑兵正在将死去人头颅砍下，在投降白米众面前铸造京观。看着头颅堆成小山，还活着白米众已经有不少人直接吓得昏厥过去，亦或者吓得屁滚尿流，捂着头瑟瑟发抖。
他们很惨吗？很惨。
但还活着北新城县剩下百姓们却更惨。
元里心中有团东西压着。
撼树，根本无法阻挡楚贺潮马蹄前进。楚贺潮眼也不眨，握着缰绳压低身体，冲到马仁义尸体前，时机精准地挥刀斩下马仁义首级，而后反手夺过敌人手中长枪，行云流水地挑起马仁义头颅后高高扬起。
“马仁义已死，投降不杀。”楚贺潮手拿枪，另手拽着马匹绕着尸体转圈，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身后奔袭而来骑兵有人聪明地扯着嗓子喊：“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喊声传得越来越远，听到这句话，白米众们目露茫然，他们朝声音传来处看去，就看到马仁义被高高扬起头颅。
如果能够——
元里猛地惊醒，他鼻尖出细密汗珠。
熟悉心脏剧烈跳动声再次响起。
但是这次，元里好像明白自己在想什。
如果能够指挥起义军，不会让他们屠刀对准普通百姓。
他看着白米众，看着忙碌骑兵，又去看被祸害得只剩下十分之人口北新城县百姓。
这就是乱世。
只有亲眼看过之后才会知道乱世有多残酷。
元里忽然冒出点疑问。
那些士人真做得对吗？
不知道谁第个扔下兵器，最后，越来越多白米众们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北新城县内战斗很快结束，投降人被收缴武器绑起来。仍然选择抵抗，就被骑兵围堵杀死。
骑兵杀人方式很直接，也很残忍。若是有人试图逃跑，便从背后刀过去，令人吃痛摔到在地，再用马匹蹄踏死。
被杀死人惨叫声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元里静静地在旁看着这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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