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知道,他说那几句话确实惹人生气。
两个人左右地坐着,饭桌上时只能听到碗筷声响。
深秋正是鱼肥时候,晚饭也上道煮鱼。色相看着还好,但鱼肉放进嘴里就是嘴腥气。元里不怎爱吃鱼,他经常会被卡到鱼刺,对这道食物向敬而远之。
鱼肉做得不好,鱼汤看起来倒是乳白浓厚,元里盛两勺子汤,慢悠悠品着汤。
口尝进去,他表情顿时扭曲,鱼汤比鱼肉还要腥,是腥到令人反胃程度。
元里:“你现在就是在发火。”
楚贺潮深呼吸口气,冷硬地道:“没有。”
但他下句就是:“什叫你又没有受伤,元里,你是想要气死吗?!”
元里有些心虚,没有反驳。
他确实没把刚刚那件事放在心上,哪怕他差点没手。“后怕”词对元里来说太过遥远,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
再摸摸,楚贺潮猛地拽回来元里手,下瞬,老虎牙齿咬碎木头,吐出口木屑。
木屑连同口水喷元里脸。
元里闭着眼:“……”
楚贺潮在耳边冷笑,声音而耳朵沉入大脑,“还刺激好玩吗?”
元里脸色发青,“不。”
元里连忙把鱼汤吐出来,又连连夹其他几道菜去去腥味,但因为吃太急,结果直接咬到舌头。
元里表情瞬间皱起来,疼得直接尝到血味。
楚贺潮看到他表情不对,放下碗筷走过来,“怎回事?”
元里缓好会儿,才张着嘴含含糊糊地道:“没事
他从上辈子开始就缺少这种情绪,但这正培养元里往直前、坚定不移性格。
楚贺潮占着理,他足足训斥元里整个下午,直训斥到西边天色只剩下缕金黄余晖,把元里听得耳朵蒙蒙,整个人脑子胀痛。
直到吃完饭,楚贺潮才停下来,生硬地道:“吃饭。”
元里不着痕迹地松口气,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他以往教训楚贺潮教训得太多,所以楚贺潮这次找到机会想把之前事全部还回来。
但他不敢说。
楚贺潮提着他站起来,林田也拿来披风。楚贺潮扬手挥,将披风披在元里身上,挡住元里破败衣袖。
这披风眼熟极,元里看眼又眼,楚贺潮看到他动作,扯唇,“怎,冷不披,衣服破也不愿意披披风?”
实话实说,他现在模样有些可怕,像是随时都会,bao怒而起。元里有些想不明白,他怎会发这大火?
他就把这句话给问出去,“将军,又没受伤,你为什要发这大火?”
“发火?”楚贺潮硬生生气笑,硬朗面容带着冷嘲热讽笑,“谁说发火,会为你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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