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回过头,莫名笑声,“又不是你丈夫,为何要与你同见本家亲戚。”
元里被这句话给整懵,“啊?”
楚贺潮低头看着帕子上逐渐透过来血,“你平日里记得多劝劝他,他还年轻,没必要辈子都给楚明丰守寡。”
郭林迟疑地点点头,“小人记住。”
这话任何个人说起来都不奇怪,但楚贺潮可是楚明丰亲弟弟,身为楚明丰家人说起这种话,感觉可真够奇怪。
气氛沉默下去,只有冷风将木屑吹得簌簌声响。
过片刻,元里提壶水回来,郭林远远见着他就飞奔上去,将本家来人消息跟元里说遍。
。”
楚贺潮笑,“别紧张,闲聊而已。只是好奇楚明丰和元里怎来得情投意合。”
郭林面上赔笑,心里转又转。元里确实在他们面前赞叹过楚明丰才能和性格,可惜过楚明丰英年早逝,郭林便道:“主公很欣赏小阁老,和小阁老每次交谈时都恨不得促膝长谈。小阁老病重时,主公日日前去探望小阁老,那时曾度悲伤得食不下咽。”
楚贺潮笑容淡淡,“人死之后,你们主公还念着吗?”
在楚贺潮面前,郭林当然不能说元里没念着楚明丰,他叹口气,摸摸眼角,“主公常常会想起小阁老,每次想起时都心痛难忍,双眼泛红。也时常会和小人们说,要是小阁老还活着那便好。”
元里又惊又喜,“这都快过年,怎这会来?大冬天还赶这远路,家中怎放下心?你快回去,把他们两人带到这里来。”
郭林匆匆而去,元里乐呵呵地把水放在楚贺潮面前,“将军,本家来兄弟,你待会儿可要见见?”
楚贺潮背着身没看他,“来不是你堂叔吗,怎又变成你兄弟。”
元里笑容欢喜,嘴角高高扬起,眉角眼梢全是即将见到亲戚激动,少年郎勃勃生机在冬日里也好像绽开春意,“虽说是堂叔,但们年纪相仿,私下都是以兄弟相处。”
说完,他又问:“将军,若是你想要见见他们,咱们晚上可以起用饭。”
楚贺潮手臂抖,直接被木头尖刺给刺破手指,血珠子顿时涌出来,滴到风帆上。
他有点出神,没注意到这点痛。
“小阁老风流倜傥,卓异不凡,也难怪主公直念念不忘……”郭林突然惊愕地道,“将军,您手指流血。”
楚贺潮低头看,放下风车,接过郭林递过来手帕捂着伤口,过会儿,道:“人死不能复生。死人已经死,活着人就好好活着,他再怎想楚明丰,楚明丰也活不过来,他要是真想让楚明丰放心,就先把自己日子过好。”
郭林连连点头,“您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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