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摇
摇头，“回去吧。”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
回到营帐，就看到元单和郑荣脸色煞白地趴在角落里大呕特呕。
这是他们第次这
近距离地见到如此血腥
场面，两人没受住刺激，反胃之余双腿都有些发软。
相比起他们，元里却很平静。先前激动兴奋在看到平民百姓无辜惨死尸首后消失不见，元里甚至觉得自己大脑没有哪刻比现在更为冷静，清楚地明白着：战争并不是值得激动兴奋事情。
这就是乱世，不给底层百姓们留点活路乱世。
吕鹤从旁边走过，随意瞥眼，毫不在乎地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含糊话顺着风吹到元里耳朵里，“李立可真够抠……”
元里觉得可笑，他也真笑出声。
没有人觉得这是不对，甚至没有人会为此感到愤怒。他们甚至觉得会因为这些百姓死而愤怒人只是惺惺作态，是想要虚名而已，真情实感才是个怪胎。
这是战场，死人不是寻常事吗？
李立竟然让手无寸铁百姓上战场，借此充当人盾。
元里气得双手微抖。
他知道乱世战场上会有这样事，但亲眼看到后，他还是感到又荒唐又愤怒，还有股深深无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乱世就是这样。
杨忠发过来看就笑，指着元单二人嘲笑道：“这两人今晚怕是要魇着。”
元里叹口气，“
哦，死是没有皮甲也没有武器普通农民啊。那又有何不样？
元里什都没说，他平静地站起身，平静地看看堆积如山尸体。
楚贺潮神色也不怎好，嘴角冷冷掀起，讥讽道：“让农夫来上战场，怪不得洛阳能缺粮。”
种地人都死，土地能不荒废吗？
楚贺潮看不起李立这样人，也看不起这样事。但他见多，也习惯，心中甚至没波动。他收回视线，抬手快速地搂下元里肩膀，手捏捏元里肩头，压低声音道：“别难受。”
平民百姓死活没有人在意，高高在上统治者不会看脚底下蚂蚁眼。百姓死就死，死万两万，十万百万也不重要，只要不死完，人总会慢慢变多。
没有人去想百姓们愿不愿意，害不害怕，甚至件皮甲、个大刀价值，都比两三个百姓还要重要。
剥削，掠夺，无视。
税收、徭役、战争、饥饿、痛苦……这是风雨飘摇朝代中，个百姓从出生便会经历事情。
他们处于社会底层，连活下去都艰难，哪里会想什反抗。像这些战死在沙场上被当做肉盾农夫，他们可能直到死亡也没有吃顿饱饭，没有尝过不苦盐是什味道，没有感受到冬天不被寒冷侵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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