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医把完脉,又看看元里眼睛和舌苔。
元里这次确病得很严重。不只是他倒下,从疾医嘴里,元里也知道随他前去草原人中病倒有三成。
这次太过惊险,大家都憋着口气在强撑。深入草原这个月,众人没敢睡什觉,也没好好吃过什东西,若不是靠着意志力,恐怕在淋过那两日两夜雨水后便会直接病倒半。
疾医诊完脉后,楚贺潮也起身,跟着疾医起离开屋子。
过片刻,林田端药来,勺勺地给元里喂着药。元里咳嗽几声,眉眼压着,“他生气。”
“元乐君,”楚贺潮低吼,呼吸炙热,“你想要死吗?”
在场风寒就能带走人命古代,元里反复高烧次又次把楚贺潮逼到绝境里。好几次,楚贺潮都觉得元里会死。
看着元里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热度越来越烫手,楚贺潮又次感受到什叫无能为力。
他精神被割裂,灵魂被撕扯。
楚贺潮抱着元里浑身颤抖,他眼睛干涩,哭不出点眼泪。但内里却在嚎啕大哭,踩在悬崖那条边,又被元里微弱呼吸掉着最后理智。
楚贺潮出去叫疾医,再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坐下。
元里哑口无言,良久后才找回声音:“你……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吗?”
楚贺潮撩起眼皮看元里眼,眼里有自嘲,有好笑,在未平怒火之下尖锐得灼伤人,“休息?你让怎休息?”
“你躺在这里,毫无知觉,”他平静地道,“热病不断,几次凶险,有许多次喘不过来气,成弥留之态,数次以为你要……”
楚贺潮呼吸窒,把那个字吞下去,脸色阴晴不定,个字不再多说。
林田苦笑:“主公,您这次真吓到们。别说将军,小人见您晕倒后都是
楚贺潮本以为自己看惯死亡,可当死亡那个人要变成元里时,他才发现这都是他自以为。
但这些,元里点儿也不知道。
楚贺潮也不准备说给元里听。
元里神色空白瞬,下意识要说“不行”,但话还没说出来,疾医便到。
楚贺潮放开元里,让开位置让疾医诊脉。
元里心被揪起,他眉头皱着,唇失去血色苍白,脸却奇异潮红,双眼疲惫,透着股子病气,可怜巴巴,“你别担心,已经没事……”
看着他那难受模样,楚贺潮冷脸也维持不多久。他揉着眉心问:“这次知道错吗?再有这样事你还敢做吗?”
元里迟疑,不知道怎回答。
再有这样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很可能还会这做。
看他竟然还犹豫,楚贺潮刚消下去火气“蹭”地又窜上来,他弯腰捏住元里下巴,力气大得要捏碎元里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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