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轸回想往事,眉目间似弥漫着愁云惨雾,南嘉木将手放在他肩上无声地劝慰,顾灵毓却不置可否:“两年时间弹指过,想要在弹指之内建功立业,繁星兄也未免太操切。”
他还真是天生地喜欢教训别人,傅兰君在心里冷哼声。
翼轸摇头苦笑:“不是愚兄操切等不得,是国家等不得啊。眼下日俄在东北交战,以国土为战场,视百姓为蝼蚁,朝廷竟然坐视不管,还划出什交战区任他两国糟蹋国土人民,天下岂有这等荒唐事?”
窗外突然骚乱起来,有人站起身来撩开窗帘朝外看,顾灵毓转头看眼,仍旧是波澜不惊模样:“印度人游行而已,几天次,没什稀奇。”
翼轸感叹:“印度被英国占领已经快五十年,还能有人出来组织游行反抗殖民,也是民族之幸。”
母官也总是知道。”
他故意!傅兰君怒气冲冲剜他眼,对方却满脸无辜。
南嘉木对这场暗斗毫无察觉,他继续介绍:“在座都是宁安府乡亲,这两位是繁星兄及其夫人。”
说就是坐在南嘉木对面那两位,男女。男看就是个文弱书生,他穿杏色长衫戴黑框眼镜,和南嘉木样剪辫子留平头,除股文人气,长相并不出挑。坐在他身边倒是个漂亮姑娘,温顺拘谨地垂着眉眼,傅兰君眼就看出,她这身洋装里包裹着旧式女子躯壳。
但傅兰君打心眼里喜欢她,她长得好像佛堂里菩萨、教堂里圣母,天然地带着股亲切感,傅兰君朝她伸出手:“你好,叫傅兰君。”
顾灵毓嗤笑:“只游行有什用,英国人难道会因为游行就把到嘴肥肉吐出去不成。”
这两人显然政见不合,气氛有些僵,南嘉木笑着从中调和:“看到他们,倒想起那年们公学闹游行事情来。”
听到他话,傅兰君坐直身体:“公学?壬寅年南洋公学?”
那年她也在上海啊,她读女校,就读于务本女塾
对方慌乱地伸出手:“你好,叫沈蓓,叫阿蓓就好。”
那位繁星兄替妻子解围:“内子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难免拘谨,望傅小姐海涵。”
顾灵毓早已经叫过侍者,傅兰君点杯咖啡坐下。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乐事,攀谈中忍不住提及旧事,原来南嘉木、顾灵毓和繁星兄也已经分别年多,这次是相约在印度见面同游。
繁星兄大名翼轸,字繁星,他和南嘉木、顾灵毓是当年起读书时同学。
他人如其貌,从内到外忧国忧民,开口就忍不住提国事:“想当年读启蒙之书,受m;主教诲,少年壮志,何其意气风发,转眼间两年过去,事业竟无所成,可谓深恩负尽,庆幸也只有师友尚在,还能杯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