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嘉木礼物,他在信里说,自己和妻子已于日前启程赶往日本留学,不能参加婚礼,望对新人恕罪,特地送上这对玫瑰饰物,祝愿贤伉俪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落款是:南嘉木、夏瑾夫妇。
看完这封信,傅兰君沉默片刻,顾灵毓也没有说话。半天后他笑,取出那枚玫瑰胸针:“真好看,是不是?”
金玫瑰中心点缀着粒极小红宝石,是很好看,他借着阳光端详很久,最后,他俯下身来:“给你戴上。”
傅兰君还沉浸于那淡淡忧伤里,木木地坐着没有躲避。顾灵毓轻轻地把胸针别在傅兰君衣襟上,背对着阳光,傅兰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高大阴影里。像是过整整个世纪,他终于戴好那枚胸针,直起身来端详半天:“好,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它很配你,你很配。”
气洋洋中年妇人,应当是顾灵毓母亲,她也在剥核桃,边剥边同老太太说着话,老太太只是垂着眼皮爱答不理,半天才回个模糊音节。
这实在不像是娶新媳妇人家,何况媳妇还是下嫁!
傅兰君按捺下心里疑惑,跟在顾灵毓身后,乖巧地向婆婆和奶奶问好敬茶。
婆婆满脸喜色地接过茶喝,给傅兰君见面礼——个成色极佳翡翠戒指。奶奶脸上也带着笑,但傅兰君跟在父亲身边这些年,学得最多就是察言观色,她能看出这笑后面隐藏着生疏和厌烦。奶奶也赏东西,双碧玉镯子,说是她出嫁时娘家给陪嫁。
场面做足,情却生疏。傅兰君忍不住胡思乱想,家里唯男丁娶知府千金,无论怎看,都是桩赚买卖,顾家长辈何以如此态度迥异?
他望向镜子,镜子里是坐着她与站着他,俏丽与俊美,都是年轻漂亮,看上去多登对。
那位“新婚头三天里不便见”二婶,傅兰君直到婚后半个月才见到她。
那天是顾
顾灵毓拉她在下座坐下,随口问:“怎不见二婶?”
婆婆率先开口:“你们还在新婚头三天里,不便见她,等过这阵子再去见也不迟。”
傅兰君更觉怪异,她用余光瞟到奶奶,奶奶脸色明显不悦。
陪着长辈吃过早饭后,傅兰君和顾灵毓又回到自己房里,梳妆台上还堆着堆礼物待拆。顾灵毓拉开抽屉取两柄银刀,两个人分头拆礼物,都是同学送礼物,新派青年们,不图贵重,但图个奇巧,这个送块手表,那个送个摆件……突然间傅兰君“咦”声,顾灵毓问:“怎?”
她拆到对纯金饰物,个是袖扣,个是胸针,小小,都做成玫瑰样,精巧可爱,盒子里还附有封短信,写着“顾灵毓、傅兰君贤伉俪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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