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无奈,只得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确定办女学不能靠岳父之后,顾灵毓全权担过所有责任,最难解决问题无非是校舍。他满宁安府地打听,终于赁到处不小空宅院。
对于办女学这件事情,全家人都是反对,傅兰君这女学是私学是义学,毫无疑问,上头既不会给拨款,学生们也不会交束脩,所有经营费用,全靠办学者家私承担。顾灵毓母亲明面上以金钱为反对借口,在被顾灵毓以傅兰君自己嫁妆丰厚驳回后,私底下对顾灵毓说:“你不担心她做这个女校长把心也给做野?”
顾灵毓笑笑,不以为意,继续帮傅兰君各方面张罗。
赶在中秋之前,
房门关,傅荣脸色和缓下来,他对顾灵毓说:“刚才有点起床气,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
顾灵毓笑笑:“怕不是起床气吧。”
心思被说破,傅荣长叹声:“唉,昨天听说过几个月即将上任新巡抚消息。”
顾灵毓表情动:“可是爹不喜欢人?”
傅荣冷笑:“何止不喜欢,叶际洲,这个人你听说过吧?和他可是老相识,当年起读书起入仕,从年轻时候起就和他不对付,谁承想,活大半辈子,他竟然成上级!他这个人,别人不知道还不知道吗,除擅结朋党别无所长,十年前还不过是在山东当个小小知县,高升得这样快,无非是靠着舔洋人脓疮和续弦妇人在朝里有个好‘干爹’。嘿,这干爹和干女儿到底什关系,打量没有人知道吗?”
顾灵毓面上不动声色。原来如此,老对头已经升从二品,自己还只是个从四品,如果山南海北地隔着也就罢,偏偏成自己直属上司,以后要对着张自己厌恶大半辈子脸喊“抚台大人”,难怪老头子脸不忿。
傅荣像是看透他腹诽,他嗤笑声:“你以为是单为着叶际洲头痛?你毕竟是年轻后生,又是军人,对朝中纵横交错朋党网理不清也不敏感。只说句,叶际洲在满人亲贵中靠山,是醇亲王。”
顾灵毓眉头皱,傅荣见他开悟,鼻子里哼声:“本省巡抚与袁世凯有干亲,袁世凯刚刚被卸军权调任什花架子外务部,这边醇亲王人立刻走马上任成本省督抚,算盘打得很响哪。功高震主,可见上头已经对袁世凯起疑,朝中政局,恐怕要有大震荡。”
顾灵毓表情仍是淡淡,傅荣恨铁不成钢:“你怎也不上心?若是袁世凯真失势,对你翁婿前途恐怕都难说没有影响!”
顾灵毓云淡风轻地笑:“只是个军人,只懂打仗,对政治上东西无心也无力。兰君办女学这件事情,爹若抽不出空来帮忙,那就全权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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