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座
说是那两个人样子勾起自己回忆,不如说是桃子被观望着他们自己牵动记忆绳索。是啊,从那时到如今,俺都爱偷窥别人,偷窥听上去不那好听话,可以改为观望,也可以说是观察、鉴赏、旁观……嗯,怎说都行啊,总之在桃子这个行为背后,恶意早已退尽,唯有纯粹好奇心。这样说绝不是狡辩,在观察人这个行为里,桃子并无恶意,因为桃子不仅想要观察和解别人内心,就连对自己内心也是各种揣测分析,她就是喜欢观察和琢磨人——桃子突然吓跳,喜欢,此喜欢就是彼喜欢吗?就是那个大叔对酒喜欢那种喜欢吗?桃子自问自答,朝自己点点头。可是,大叔对喝酒专注是种幸福,桃子光是看着别人就幸福吗?好像不是,然而事到如今,桃子觉得这都无关紧要,重要是,对于凡事只有三分钟热度桃子来说,偷窥别人,哦不,观察别人,倒是件能让她坚持下去事儿。
再认真想想,桃子觉得自己人生毫无发展,毫无建树,活得那样狭窄,可不是吗?这种只是观察别人人生,只是自问然后自答人生,完全是种无增无减、自内部收支平衡人生,种在时光流逝中,仿佛沉淀在河流底下停滞不前人生。桃子未曾主动对别人释放过什信息或力量,更无从谈及对别人有所影响,这样,不被别人搭理就太正常。
是俺躲着人群,不和人打交道,因为俺人生光是旁观别人就能够自给自足。和别人打交道话,有可能接触,俺就会有意识地变成别人而不是现在自己,所以,俺这样人就活该寂寞。原来俺人生和那个翻着包女人人生是样啊,没啥大区别。
桃子拿手掩嘴忍住个大大哈欠,眼角沾满因此溢出眼泪。
“日高桃子”——机械化叫号声恰巧叫到桃子。终于轮到桃子。
“在。”桃子想从嗓子眼儿里发出端庄清脆应答,不料发出却是沉闷声,吓自己跳。
进入老年后,无论自己多想装模作样,最终从身体满溢而出都是最真实老态。桃子想着,缓缓地站起来。
看完医生,缴完费,就已经过中午。走出医院,火辣辣太阳就朝着桃子脑袋上猛烈照晒。空气都被晒得抖动起来,地面好像起火样。桃子手上刚刚领到药在口袋晃呀晃,她尽量找树荫下路,朝着公交车站台走去。
幸好桃子常去咖啡店里人不多,桃子找到个靠窗沙发坐下。
每次去医院之后,桃子总是乘公交车到轻轨站,利用等轻轨时间,在车站前那家咖啡店靠窗沙发上坐会儿。咖啡店在二楼,从窗子能看到车站前广场上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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