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俺感到自己呼吸动静那样小,肩膀、胸腔甚至膈都纹丝不动,全身心进入片静寂,就好像连自己也要消失。俺觉得这样也不错,就这样让自己消失也不错。就在那刻,俺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是真听见!那声音来自俺身体内部,但俺发誓,那不是俺声音,也不是俺之前听到过任何人声音,‘溶化吧,溶化进去’,俺听见低低沉稳女人声音。那声音虽然是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坚定,有着让人不得不听从气场。俺心中信服,继续浅浅地呼吸着,就想去往那个声音所指引地方。不可思议事情发生,真是不可思议啊。渐渐地,俺感到俺手脚和周围融为体,直到脚尖,仿佛与周围边界都变得模糊。俺身体表面变得无限纤薄,与周围没界限,俺被松绑,又或者
……自己到底是咋想?十年以后,这成为现实。从那以后,在桃子内心角落就有个低着脑袋不肯抬起来女人。
现在,桃子默默地朝那个女人伸出手去,把她拉起来块儿走。桃子和她们只能这样,起,不停地向前走。
日头当空照,地面上有短短影子。要是在以前,到这个钟点儿桃子应该已经在往回走路上。此时桃子在路边打开水壶,喝口茶,歇口气,又继续往前走。桃子觉得自己腿已经跟木棍似毫无知觉,连带着对疼痛也不当回事儿。桃子进入自,bao自弃、“爱谁谁”状态,反而气定神闲起来。
左侧又加入个女人同行,桃子将脸侧过去偷偷打量这个女人。
这是个中年女人,她目不斜视朝前走着。她侧脸看上去很寂寞。那是张领悟到活着即悲哀脸,如果离别是人生必然,那活着本身就是件悲伤事儿啊。
可是真只是这样吗?桃子感觉女人喉咙那里仿佛藏着滚烫郁结。
女人有话要说,却似乎并不是要对桃子说,倒像是要对周围很多人诉说。
女人看看周围,开始字顿地说话。
“有时候,人会特别沮丧,就好像心碎样,而且别人怎安慰都没用。此身不知怎安顿,此心总是忧愁难解,甚至想要放弃切。其实那也没啥,俺已做好思想准备,俺现在正沉浸在无限让人瑟瑟发抖寂寞之中。
“外面天空澄明无际,片秋高气爽,只有俺把自个儿关在家里,久久地坐在他遗像前面。俺眼泪流啊流啊怎也流不完,连俺自个儿都嫌弃自个儿,干脆就躺倒在那儿,伸开手脚,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因为睁开眼,就又要面对现实。榻榻米贴着俺脸和手背,凉飕飕,俺就那样,牢牢闭着眼睛啥也不看,就那样小口小口浅浅地呼吸着,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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