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多久?”他问。
“三天。”玛丽亚回答。
看上去没错。冬季路上严寒把尸体保存得很好。
“他怎死?”他问,“是说,他生病吗?”
“他没跟说过。当时他在厨房喝咖啡。出门去。等回来时候,他已经晕倒在地,怎也叫不醒。”
“什档案?”玛丽亚问。
“当然是你丈夫。每个病人都有份档案。”
“但你还没见过他。”
“哦。你之前没说。这样话你得过几天再来。等他被处理完。”
“但是他就在这里。”
医师。
“很乐意听你讲开心事,也为你伤心事感到难过,”他继续说,“但你来找到底是为什?你是来查询某份尸检报告吗?”
“想知道他是怎活着。”
他是怎活着?她想问他是怎死吧。老年人口误。“谁?”
“当然是拉斐尔。”
“明白。”急性心肌
“在哪儿?”
他不可能在冷藏室里。欧塞比奥对存放在里面尸体心里有数。她是不是想说,在精神意义上,她丈夫在这里?他忍不住从医生角度忧虑起她精神状况。妄想性老年痴呆?
玛丽亚·卡斯特罗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平淡地回答:“就在这里。”
她俯身解开手提箱搭扣。盖子掀起来,箱子里唯物品如同初生婴儿样滑出来:拉斐尔·卡斯特罗赤着脚尸体。
欧塞比奥盯着这具尸体。人死法有很多,但医院里尸体总是以相同方式来到他面前:放在轮床上,已清理干净,床边挂着病历。他们不会身着周日礼服,从手提箱里滑出来。不过他能理解,乡下人有自己风俗。他们依然用城里人早已摒弃方式对待死者。比如有时在葡萄牙乡间,他们把死人葬在老树树干里。在他漫长职业生涯中,他曾检验过几具这样尸体,为查明究竟是自然死亡然后被树葬,还是被谋杀抛尸。(结果每个案例都是正常树葬。)他还检验过些农夫尸体,他们指甲里扎着钢针。这并非折磨,只是种原始确认死亡方法。现在眼前又多种乡下人对待死亡做法:代替救护车,自己运送尸体。这位老妇把箱子从葡萄牙高山区路拖下来,定历尽艰苦。
“他全名是什?”
“拉斐尔·米格尔·桑托斯·卡斯特罗,来自图伊泽洛村。”
“哦,你丈夫。请稍等。”
他弯腰把桌下报告拖出来。清单在哪儿?他找到页纸,在上面仔细查找。尚未归档名单里并没有拉斐尔·米格尔·桑托斯·卡斯特罗。
“名单里没有这个名字。你丈夫定是同事奥塔维奥大夫经手。得去查查他档案。那得花点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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