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令人隐隐不安兴奋当中,决心抛弃切枷锁。他和克拉拉从多伦多搬来渥太华时已经扔掉不少东西。经过这疯狂周,余下也件不剩。他们在渥太华公寓很快找到买主(“多好地段!”中介两眼放光),多伦多那套房也样。书籍被装箱,运到间旧书店,家具和电器被出售,衣物捐给慈善机构,私人文件捐给国家档案馆,其他零碎直接丢掉。他付清所有账单,关闭水电和电话账户,取消报纸订阅。他申请葡萄牙签证。他联系家葡萄牙银行,办好开户手续。本尽心尽
只宠物。这是不是更糟?他不以为然。不管旁人用哪个词来形容他们关系,奥多都不是只宠物。
彼得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搬次家。他和克拉拉从没有考虑过。他们不在乎渥太华寒冬,准备在这里终老。
他们应该去哪儿?
佛罗里达?不少加拿大人退休以后搬去那里以躲避加拿大严冬。但是那个地方对于他毫无意义。他不想住在购物中心、高尔夫球场和闷热海滩之间。
葡萄牙?这个词让他眼前亮。他是葡萄牙后裔,两岁那年全家移民到加拿大。他和克拉拉去过次里斯本。他喜欢瓦片屋顶房子、繁盛花园、小山、散发着没落欧洲魅力街道。那座城市仿佛夏末傍晚,混合温柔光线、怀旧氛围和淡淡闲愁。唯问题在于:和渥太华样,里斯本不适合猩猩居住。它们需要更安静场所,需要更大空间,人烟更稀少地方。
他记得父母来自乡下——葡萄牙高山区。是否要落叶归根?那里没准儿还住着他远亲。
目地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下步是处理在加拿大牵挂。他思忖这些牵挂包括哪些东西。它们曾经意味着他切:妻子、儿子、孙女、在多伦多妹妹、所有家族成员、朋友、事业——简单地说,就是他生活。现在,除儿子,他身边只剩下物质残骸:间堆满旧物公寓、辆车、多伦多备用住所、国会山西区间办公室。
想到即将摆脱这切,他就激动不已。现在他已经无法忍受这套公寓,因为每个房间都留下克拉拉痛苦印记。他车不过是辆车,在多伦多居室公寓也样。参议员职务不过是个闲职。
距离或许有助于改善他和本关系。他不会把余生虚耗在渥太华,干等着儿子挤出时间陪他。妹妹特蕾莎扎根在多伦多。他们定期通电话,他没有理由切断这层联系。至于孙女瑞秋,以他们见面或打电话频率,即使他生活在火星也没什区别。如果考虑到欧洲吸引力,没准儿哪天她会来探望他。这是个很实际愿望。
他深吸口气。他将无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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