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接下来
话被
阵响亮而不祥羊叫声压
下去。大麻地里有东西在沙沙作响，伴随着重重脚步声，接着杰洛特所见过最古怪生物钻出那片大麻丛。
那生物几乎有大麻植株半那
高，双眼凸出，长着对山羊角和副胡须。它嘴巴，那道不断蠕动裂口，同样让人想起咀嚼草料山羊。它下半身覆满密集深红色长毛，直蔓延到它分岔蹄子那儿。这头魔鬼有根长尾巴，尾巴末端那刷子似毛穗正晃动不止。
“尤克！尤克！”怪物跺着蹄子，吼道，“你们想干吗？走！不走
就撞你们。尤克！尤克！”
“没人教训过你吗，小羊儿？”丹德里恩又管不住嘴。
“尤克！尤克！咩——”羊角怪物咩咩叫起来，不知是出于肯定还是否认，抑或只是想叫几声而已。
说得对，”杰洛特抬手搭起凉棚，“确实有路。们走那边吧。”
“如果那是魔鬼走路呢？”
“那就更好。们用不着走太远。”
“知道吗，杰洛特，”诗人含糊不清地说。他跟随猎魔人走在大麻地里那条崎岖小路上，“直以为魔鬼只是个隐喻，是为骂人才编出来：‘见你鬼去’，‘鬼才知道’什。低地人常说：‘魔鬼给们带来客人’，矮人做错事时候会‘鬼哭狼嚎’，还把杂种家畜叫做‘鬼便便’。古语里有句谚语，说‘鬼臭屁’，意思是——”
“知道。”
“闭嘴，丹德里恩，”猎魔人吼道，“个字也别说。”
“咩咿咿咿咿咿！”那生物狂乱地叫着，张开大嘴，露出满口马齿般黄牙。“尤克！尤克！咩呜咿咿咿——呜咩呜呜呜咩咿咿咿咿！”
“当然，”丹德里恩点点头，“你回家时候可以带上手摇风琴和铃铛——”
“该死，闭嘴，”杰洛特嘶声道，“把你愚蠢笑话留给自己去——”
“笑话！”羊角怪大吼着跳起来，“笑
丹德里恩不说话，他取下那顶饰有苍鹭羽毛帽子，扇几下风，又擦擦自己汗水淋漓额头。充斥田间花草气息令空气显得更加闷热潮湿。前方出现弯道，就在弯道旁，道路在小片踩出空地那儿到达尽头。
“丹德里恩，你看。”
在空地正中央，有块平坦大石头，石头上放着几只陶碗。根几乎燃尽牛脂蜡烛竖在陶碗之间。杰洛特在烛泪间那些无法辨认果核和种子中看到几粒玉米和蚕豆。
“不出所料，”他喃喃道，“他们直在供奉他。”
“看来是这回事，”诗人指着蜡烛，“他们为魔鬼点根牛脂蜡烛。明白，他们还喂他吃种子，跟喂麻雀似。这鬼地方真是脏透。所有东西都沾着蜂蜜和白桦焦油。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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