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大人，不然伤口又会裂开，您
血会流光。”
猎魔人躺在毛毯上，头晕目眩，感觉到商人把散发马汗味外套和毛毯盖在他身上。马车颠簸不止，每
下都让他大腿和屁股隐隐作痛。他咬紧牙关。头顶夜空星辰无数，它们离他那
近，仿佛挂在树梢，触手可及。
他选择
离光芒最远路，想藏身在摇曳阴影中。这并不容易：这里到处都是点燃松木堆，火把红光点缀夜空，厚重烟雾涌入黑暗。在起舞身影之间，火堆噼啪作响，光芒闪烁。
杰洛特停下脚步，让朝他这边走来、挡住所有去路游行队伍通过——他们情绪高昂，正疯狂地大呼小叫。有人抓住他肩膀，塞给他个小杯子，杯中液体浮泛着泡沫。他礼貌地回绝，把这个摇摇晃晃抱着桶掺水啤酒家伙推回人群。他不想喝酒。
今晚不想。
“您渴吗？”
“渴得要命……”
“喝吧，大人，喝吧。您在发烧，身子很虚弱。”
“尤尔加……
们在哪儿？”
“在路上，坐着马车。什也别说，先生，先别动。们必须穿过森林，去最近人类定居点，再找个医师。您伤口包扎得不够厚，直在流血……”
夫！卑鄙、无耻、可悲！居然先跑，只留个人！”
“尤尔加老爷！他在说话！”
“什？他说什？”
“不太清楚……好像是个名字……”
“什名字？”
离他不远，那座用桦树干搭成、俯瞰大堆篝火舞台上，金发五月节国王戴着鲜花和树枝编成王冠，正在亲吻五月节王后：他透过她被汗水打湿纤薄束腰外衣，爱抚她乳房。国王早已烂醉如泥，身子晃来晃去，全靠抱住王后才能保持平衡。他只手拿着大杯啤酒。王后也喝醉，头上花冠盖住眼睛，但她只顾搂着国王脖子，两只脚甩来甩去。人群在舞台上载歌载舞，挥舞着缠有花朵和藤蔓树枝。
“五月节！”有个女孩在
“尤尔加……”
“怎，大人？”
“在箱子里……有个瓶子……用绿色蜡封口。打开封口，倒进杯子……拿给。别碰其他瓶子……如果你们还珍惜自己性命……快，尤尔加……该死，马车晃得真厉害……瓶子，尤尔加……”
“来……喝吧。”
“谢谢……仔细听好。会马上睡着，还会剧烈挣扎、胡言乱语，但过会儿，会像死尸样安静。没什，不用怕……”
“叶妮芙……”
三
“在哪儿？”
“躺着别动，先生，不然伤口又该裂开。那些可怕怪物把您腿都咬到见骨。您流很多血……不记得吗？是尤尔加！您在桥上救命，还记得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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