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个主意。”杰洛特皱起眉头,“一点都不喜欢。”
“如果我们两个有任何一方出现癫痫症状,”女术士没理他,“你们知道怎么做。让我们的牙齿咬住木棍,把我们按住,等到症状结束。打起精神来,小伙子们。我在这方面可不是新手。”
希瑞不再跳舞,而是跪倒在地,伸展双臂,把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特莉丝把变得温暖的护身符贴到太阳穴上,低声念出咒语。她闭上双眼,集中注意力,释放出一股魔力。
大海咆哮,波涛轰然拍打岩石海岸,浪花在巨石间飞溅。她拍打翅膀,追逐着发咸的海风。她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俯冲而下,追上一群同胞,用脚爪拂过浪尖,再度翱翔于天空,甩下水滴,随风滑翔,狂风呼啸着吹过她的纤羽。暗示的力量,她冷静地心想。这只是暗示的力量。海鸥!
特——莉——丝!特——莉——丝!
边。
“跟大家说晚安,希瑞。”他说,“跟这些夜猫子说晚安吧,我们要去睡了。快到午夜了。冬至日很快就会结束。到了明天,每一天都会离春天更近!”
“我口渴。”希瑞滑下他的背,伸手去拿艾斯卡尔的杯子。艾斯卡尔敏捷地挪开杯子,又拿走一壶水。特莉丝飞快地站起身。
“给你。”她把自己半满的杯子递给女孩,同时意味深长地捏捏杰洛特的胳膊,又看向维瑟米尔的眼睛,“喝吧。”
希瑞大口喝着药剂。“特莉丝,”艾斯卡尔看着她,低声问道,“你在做什么?那是……”
希瑞?你在哪儿?
特——莉——丝!
海鸥的鸣叫声停止了。女术士仍能感觉到巨涛掀起的浪花,但身下已经没有了海洋。或者说,那儿的确有海洋——却是草海,是一望无垠的辽阔草原。特莉丝惊恐地发现,她正在索登山顶看着这片风景。但这儿本不是索登山。不可能是。
天色突然昏暗下来,阴影在她身
“拜托,别说话。”
没过多久,药剂开始发挥效果。希瑞突然身体僵硬,大叫出声,露出快活的笑容。她合拢眼皮,伸展双臂,大笑着踮起脚尖,转起了圈。兰伯特用闪电般的速度搬开凳子,只留下柯恩挡在翩翩起舞的女孩与壁炉之间。
特莉丝一跃而起,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护身符——那是一颗穿着细小链条、镶嵌在白银里的蓝宝石。她把蓝宝石紧紧捏在手心。
“孩子……”维瑟米尔呻吟着说,“你在干吗?”
“我知道我在干吗。”她语气尖锐,“希瑞陷入恍惚,而我会从精神层面接触她,我会进入她的思想。我说过,她就像某种魔法传送装置——我得知道她传送的是什么、用怎样的方法、从哪里汲取的魔法灵光,又是如何转化魔力的。今天是冬至日,正是采取这种行动的理想时间……”